——其实,若宁春月再多在云台山待一阵子,便会听说,剑宗首座谢延珩未入道修行前,曾有一名妻子。
因妻子失踪,且疑似是被修行之人带走,谢延珩才一路寻来修道宗门,最后阴差阳错拜入剑宗门下。
在剑宗的各种八卦小道消息中,谢延珩的那位前妻拥有祸世容颜与极为恶劣的个性,是个传的神乎其神的“妙人”。
可惜这会子宁春月还未能得知此八卦,便错过了一个大嘲特嘲谢延珩的机会。
谢延珩戳中痛处,当即将酒杯一放,起身便要离开。
宁春月见他要走,哪肯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赶紧起身要追。
可惜她喝得有点多,头重脚轻的,不小心就脚下一绊,径直往前扑去。
谢延珩听见响动,下意识侧身一扶——
人倒是扶住了,可宁春月摔倒时顺带倾倒了一壶酒,于是那酒整个儿洒在了谢延珩袍子上。
剑宗制服为白色,被泼了酒水后格外醒目,且那酒渍的位置还略显尴尬……一时间,这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宁春月见自己闯了祸,悄悄放开谢延珩扶自己的手,悄悄倒退了两步,妄图躲避谢延珩浑身散发出的想杀人的寒气。
“额……道君莫慌……这附近就有成衣店,我帮你买一套新衣服来,断不会让你这样没面子地回剑宗……”
说完,宁春月没等回话,立刻转身直奔成衣店,一副怕被他怒气扫射到的样子——快得几乎看不出刚喝了大酒。
在谢延珩濒临暴走前,宁春月乖觉地将衣服买了来——很贴心地买了套白衣,符合剑宗弟子的审美。
谢延珩问酒肆店家借了屋子换衣裳,换完出来,却见宁春月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比起他去换衣服前,桌上又多了两个空酒壶。
酒肆小厮笑着说:“公子,您的这位女伴可真能喝,我在这儿做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姑娘一个人灌了五六整壶春梨酿才倒下的呢!”
谢延珩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趴着的这具醉尸,似在思考能不能把此女子扔在这儿了事。
但他好歹理智尚存,还记得宁春月是剑宗的客人,最后还是捏了个法诀唤出个假人来背宁春月——总归他自己是一丁点都不想碰这一身酒味儿的女醉尸的。
云台山脚下经常有修道之人,酒肆小厮见谢延珩施术也毫不惊讶,笑嘻嘻送走谢延珩。
两人行远后不久,酒肆也没剩多少客人了,不消一刻钟,酒肆便熄灯打烊了。
此时临近丑时,官府提醒闭市的打更声也响起,没一会儿,整条街陆续都熄了灯。
原本灯火通明的夜市顷刻间陷入黑暗,唯余街道尽头做特殊生意的倚香楼还点着灯笼——渗人的夜色中唯余此处灯火,倒是显出几分妖异。
暗淡的月光落在酒肆屋顶,朦朦胧胧照出个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却是已经在屋脊上坐了许久、本该已经被谢延珩带回云台山的……宁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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