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成,你们才是请战,若是不成,圣人一个逼宫的帽子扣下来,仕途便无望了。”
“是,”闻岱坦率的承认道,“我己身祸福荣辱倒无关紧要,只是我如今与国夫人是夫妻,只怕带累了你。”
“不会,”舒宜摇摇头,“我正是替阿耶带信来的,他怕也要和你商量此事呢。”
温和劝谏不成,大臣们若要再劝,少不得折损皇帝权威,有不少人都会明哲保身,以免让皇帝记仇。越国公和闻岱却是意见一致,都要参与。
舒宜道:“我与你是假夫妻,荣辱与共也是正常,”
闻岱一哂,无声摇摇头。
舒宜要问,他却起身:“天已黑了,国夫人在府中休息罢,我去越国公府找岳丈。”
“哎……”舒宜扬手欲唤,闻岱行至门口,回过头来,罕见地犹豫了:“我的确有句话想说与国夫人听,只不过此时实在不是好时机。还是等我从边关回来再说吧。”
“你有什么事,大可直说。”舒宜道。
烛光一闪一闪,将她的脸映衬得莹润如玉。
舒宜纤长的睫毛上下颤着,她的嘴比心快,隐约猜到闻岱要说什么,又希望自己猜的是错的。
闻岱一步一步,走回桌前。
“某却不想只和国夫人做假夫妻了。”闻岱握住舒宜的手,触手生凉,像一块小巧的玉,闻岱都唯恐力气大了伤了她。
舒宜眼睛睁大,朱唇微启。
闻岱不等她回复,又道:“国夫人蕙质兰心,才思敏捷,在朝局上眼光深远敏锐,敢想敢做,能有夫妻一场的缘分,是某之幸。某……家无余财,只是个武夫,在朝堂上又过于迟钝,一心想着北伐,恐怕此生不能给国夫人第一等的荣华富贵,也不会甚么花言巧语。若能得国夫人青眼,望峦只能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负国夫人。”
“郎君何作此想。将星威名,从漠北到江南人人称颂;为国为民的胸怀,百姓又有几个不记得,是我高攀你才是,”舒宜道,“只是说实话,我没有要嫁人的念头。”
她的心在胸腔中跳得急促,只能一股脑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甚至都不敢直视闻岱。
也许在世界线被白菡萏干扰以前,她也曾想过嫁个如意郎君,过平凡甜蜜的小日子。只是那已经很遥远了,而她的少女情怀和对婚姻的幻想,早已在被世界线控制着嫁给韦秉礼的十年里消磨殆尽。
硬着心肠,舒宜说:“并非是郎君不好,恰恰相反,郎君是当世第一等大英雄。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好妻子,也不温婉柔顺,我已经是惊弓之鸟了,看见粗绳子就疑心是毒蛇,别人一动弹,我就疑心有弓箭要打我,再成为人家的娘子,也只会日日害怕厌倦。我只想安安静静一个人过日子。”
闻岱的双眼只映着舒宜的影子,温热的手握着她的手:“我不要你做一个好妻子,也不要你温婉柔顺,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好,我只喜欢独一无二的你。”
“至于你说你怕了,”闻岱微微蹙眉,“珠珠,那不是你的错,是他辜负你。我不会说好听话,但我知道我和他不一样,我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而爱上一个人,必定用全力保护她、爱护她。我知道你有能力,一个人也能做很多事,但我总想保护你,不是因为看轻你,是想看你开开心心,没有烦忧。此话有些唐突,但珠珠——国夫人,我能叫你珠珠吗——给我一个试试的机会吧。”
舒宜只觉心脏扑扑一阵乱跳,跳得她心烦意乱。舒宜往外抽了抽手,没有受到什么阻力,但闻岱又轻轻勾住她光滑的指尖,用自己带着茧和伤疤的指腹摩挲着,珍重之情溢于言表。
她脑海里似有千万个线团缠绕,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我……我考虑一下,我也不知道我们合不合适,也许这只是你的错觉呢,也许你睡一觉起来,就觉得我们不合适了。罢了,现在还是朝事重要,先各自做事吧。”
“国夫人只管考虑,某不是朝三暮四的人,”闻岱盯着她的手,让舒宜发烫的脸颊有了缓解的空间,“是某唐突了,国夫人不必为此忧思,只盼我自漠北回来,国夫人还能给我一个表白的机会。我去越国公府了。”
汪掌柜领命,长安街头巷尾又开始流传各种小人书和歌谣。这次为了不和上次的手段重合,舒宜没派说书的先儿出手,而是集思广益,编了不少琅琅上口的顺口溜。
这下,连目不识丁的乞儿都晓得边关告急了。
另一边,越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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