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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了一下,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海胆头男孩,没有一次主动的提出他自己的诉求,就连那次家长会,也是她无意中看见通知单知道的。
这么想来,运动会大概也是因为她家长会后,有跟他直言过想要参加一切需要家人参与的学校活动的缘故,他才会主动提起来吧……
而且在运动会上,最后如果不是她在他内心还在纠结的时候就立马主动询问,估计再过上那么一会询问,她就会得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吃的穿的玩的,甚至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观察他的反应时,也根本没有看出他有一丝半点的不喜欢,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喜欢的。
给他的零花钱,似乎大部分都花在了她的身上。
就连朋友,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她推了他一把,让他产生了她想他交朋友的想法从而去接受的。
他似乎不敢轻易的对任何人、任何事有所期待。
“……小惠。”郁理抬手抚上来他的脸,音量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般那么轻,“你,难道一直不认为你对于我来说是重要的吗?还是说,一直认为如果不对我有用处的话,就会被丢下?甚至是……把自己的位置放得过于低、过于轻了……?”
他的沉默给了她的答案,郁理难免的有些头疼。
就算她自己本身不太懂感情这种东西,但之前有特意去学习、研究过心理学,她也清楚自己心里状况并不健康。
她刚刚所做出的,突然把一个“六岁”小孩从高空中突然放任他往下降,其实是一种极其偏激的行为,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脱离情感而言,惠现在的所思所想其实非常不正常的,但于她的情感作祟,她对这种情况很难不产生满足感。
哪怕这是畸形的、不正确的。
可是,这是不可以的,因为对象是惠。
她没有比现在更清晰的认知到,惠在她心中的份量比想象中还要更重这件事情。
他在被她的想法所支配,一直被她推着走,而他做的只是被动的接受着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
她早期确实有无意间的向他传输她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乖巧听话懂事,可摸摸,会照顾好自己不用她操心,甚至反过来照顾她,以后给她养老的种种想法。
现在想来,当初的她……真的是……
这对于一个目前还在成长阶段,没有一套成熟且正常思想的惠来说,妥妥的是属于精神控制的范畴了。
在她自己突然感觉现在过得一切都美好不像话的同时,一个被她所支配着的惠,他是不是也经常会很没有安全感的想着“我要乖点、再听话点,那样就不会被她所抛弃了”类似这种想法呢?
与幼年就算拥有再多的不幸,但到底还有一个慰藉的,大学期间又幸运的遇见安德鲁和菲力的郁理不同,她突然意识到,对于眼前的这个年纪小、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的小男孩来说,她就是他的“慰藉”,甚至是所有也不一定。
天哪……她之前到底无意间做了些什么事啊……
郁理从来不认
为自己是一个善人,她对于她不放在心上的人,从来都是冷漠居多,并不会考虑他们的心情。
理智上清楚,如果当初惠不足够的乖巧,以及一步一步的学着怎么照顾人,给摸给抱给亲亲,完美的契合了她理想中宠物的样子,她根本不会搭理他。
但情感上,她此刻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对他的心疼,以及对早些期间她无意中给本来就敏感的他带来精神施压的后悔。
郁理这么想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伤心、怜悯、爱怜等情绪混杂在一起,让她看他的眼神更加的复杂。
惠开始有些不安,在思考自己是否有哪里让郁理不高兴。
最终,他抬眸,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的表情变化,有些犹豫道:
“……对不起?”
“……”郁理面无表情的戳了戳他的额头,直至额头被她戳红,惠也毫无挣扎之意,“不要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盲目道歉啊……”
她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对我再任性一点的。以前的话,你可以当没这回事,你就算以后不给我养老,我也没关系的。”
那只是她一开始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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