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又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江淮景效率很高,一上午能做好多事情。延晚在心中默默盘算着,先是读了学术的书,再研习了些经文,练了半个时辰的字,还翻了几本杂书。他若不是脾气差了些,延晚倒觉得称得上是世家公子的典范了。
今日还算顺利,江淮景不曾责罚她,便放她走了。下午也不必她来,因为江淮景要出门。延晚缩回自己的屋中,躺在床上,捶动站的酸软的双腿。
到了晚膳时辰,江公子踏着夕阳回来,延晚又去厅堂候着他。继而沉着脸为他舒整衣冠,然后替他摆好碗筷。立在一旁伺候他饮食。
江淮景吃的很慢很少,筷子没伸过几次,饭也吃的极少。任何佳肴到了他这处都是下咽得极为艰难。半个时辰后,他撂下筷子,桌上看着倒还像是一桌崭新的菜。延晚看着他纤细的手腕。虽然这双手力道大,但在男子间比,江淮景确实是有些消瘦了。
晚间他又要去书房,延晚自然是抵着困倦陪他前去。立在身旁为他磨墨,然后便是无尽的等待,等着他可能要喝茶,或是出去。熬过了一个相对漫长的夜晚,江淮景终于要就寝了。
延晚候在床前,江淮景慢慢走到她面前。延晚急着回到那潮湿阴暗的小屋里多睡一会儿,便也不再顾及,抚上他的衣襟,却听见江淮景浅笑道,“就这么想脱我的衣服?”
延晚一愣,手缩回了袖中,禁不起被这般调戏,她有些愠怒地轻声说,“奴婢为公子更衣,公子累了一日,也好歇息。”
江淮景望着她,“动手罢。”
延晚这才缓缓地又将手伸到他衣袖间,一层层帮他褪下来。江淮景清冷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落着,像是已经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延晚心里想镇定自若,面上却已然是绯红一片。她低着头,手里加快动作,帮江淮景褪至最后一层内衫,然后松开他。
江淮景看她收了衣物,匆匆向自己行了礼,如同一只机敏怕惊的小鹿般待在那里,等候自己的发落。气氛太过宁静,不比以往,他心里也有些慌乱,便脱口,“下去。”话音刚落,延晚像是如释重负,面无表情的脸上闪出一丝欢喜,声音也是今日来最好听的,“谢公子,”说罢,便有些欢快地抱着他换下的衣物,快步离了内室。
江淮景望着她愈发欢脱的背影出神,随即叹了一口气,合被躺下。
次日,延晚又像昨日一样在厅堂里托着衣服候着,江淮景起了身,她便进来更衣。然后用过早膳,再随他去书房,磨墨找书。
“今日我有位朋友来,”江淮景笔不停,“待会儿你也要好生招待。”
延晚刚应下来,就听屋外一阵爽朗的笑声,“景兄,这些天你也不来找我,我还想同你聊聊上次那副字帖呐!”
江淮景听闻声音,起身前去迎接,延晚放下书卷跟在他身后一同出去,一眼便望见了那晚有过一面之缘的萧原。萧原聪明,看到她后心中便猜出了十有八九,朝她微微点头。延晚也连忙回礼,“奴婢见过萧公子。”
江淮景挑了一下眉梢,“怎么,你们从前认识?”
“谈不上熟知,”萧原笑着看向延晚,“有过一面之缘。”
江淮景看了眼延晚,不再这个话题上继续展开,带着萧原进了书房。二人聊起上次那副字帖,是萧原同江淮景一同在书画院中挑选的,后来因为费用昂贵,没舍得买回来。萧原一直惦记着这副字帖,这几日回味起来,愈发觉得精妙绝伦。所以他现在反悔了,想拉着江淮景一同前去,将它购置回来。
江淮景看了看桌上堆砌的卷轴,“我怕是这些天没有太多时间陪你同去了,况且我若是去了,他们估计不但不讲价,还要抬高价位去抢你的银两。”
萧原也犯愁,“景兄,我先前怎么没想到,你一去,岂不就是自揽招牌?”
延晚立在两人身后,一声不吭地听着。萧原犯愁了一会儿,又盯着江淮景写了些经文,忽地回头问,“有没有茶水,我讲了半天话,口干舌燥。”延晚目光与他的笑意对上,连忙点头答应。
萧原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突然一亮。等延晚再端着茶盏回屋时,她看到萧原兴冲冲地望着自己,道,“景兄,你这小丫鬟整日立在一旁,也不见得帮上你多少忙,伫着也是费工夫,”说罢他转身凑到专心致志习字的江淮景跟前,“不如借我半日,陪同我去将那副字帖买回来,景兄你看可好?”
延晚望着萧原,看男子兴奋的脸上带着笑意,心里不知怎得,不受控制突突地跳了起来。但是看着江淮景山一样冷峻的背影,她又急忙低下头,紧张地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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