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到了晚上,延晚服侍他更衣。江淮景也是闷不吭声,没有责罚她,也依旧阴沉着脸。延晚迅速地收了衣物,立在一旁等候发落。
江淮景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两个字,“出去。”
延晚回了屋,潦草吃了些冰凉的馒头,梳洗完毕,就上了床榻。月色从小窗中浅浅地透进来,照在小窗的被褥上。
延晚这才舍得从里身的衣襟中掏出了萧原送给她的梨花簪子。在皎洁月色的笼罩下,雕琢的花瓣闪耀出柔和的光泽,在昏暗的小屋里熠熠生辉。延晚小心地抚摸着簪子,脑海中又浮现出萧原清朗带着笑意的面容。她小心地把簪子护在手心里,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等她睡得正熟时,门被轻轻推开了,江淮景踏着月光进来。
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延晚的床榻前,静静望着她。延晚睡得很沉,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但嘴角带着笑。是梦见什么了?江淮景看着她的脸,目光不禁在她身上流转。
他看见了那支簪子。江淮景低下头,蹲到近旁。一支漂亮的簪子,她紧紧握着。
江淮景盯着那支簪子。月色渐浓,他起身,轻轻出了屋。
后几日延晚那还是像往常一样,服侍公子用膳,再陪他研读经文。但她不知为何,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事事都准备周到,还是会无缘无故地被江淮景冷眼相待。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早就服软,或许能讨得一些怜悯。可延晚就不是那样委曲求全的性子,江淮景板着脸,她也面不改色。
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极其微妙。江淮景吩咐只要延晚一人,惹得其他侍女心中都有些不悦。可她们私下里又无处发泄,便迁怒于延晚,借机让她揽下许多粗活杂活。已至深秋,池水凉的很,延晚双手冻得通红,给她们淘洗衣物。
这些委屈延晚都一人忍下了,她每日在江淮景那处受了谩骂,回来又要被下人们欺负。但她不计较,只是闷不吭声地做事。
府上能稍微让她喘口气的时候,就是萧原公子来折腾的时候。萧公子总是带着笑来,他在的时候,府上下人们的脸色都要好看几分。那些时候江淮景的脾气也就稍微缓和些,对延晚也不会当着萧公子的面严词厉色。萧原来的时候,总会偷偷为延晚捎上些小礼物,延晚因为推辞不得就收下了,但萧公子的示好,她一概装傻想蒙混过去。
在延晚心里,江淮景不是没有位置。甚至而言,在十天半月的朝夕相处间,她看到了江淮景影子里一些更加真实的东西。这些东西藏在暗处,但有些温度。可除了江淮景醉酒扑倒在她身上那晚,延晚再也不曾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她还记得江淮景那夜吐出的那些冰冷的字眼。被伤过一次的心,很难再开口。
延晚算着日子。再过三日,她就要低声下气地向江淮景讨解药了。
“公子,江公子,”嬷嬷的喊声从廊间传来,“老爷和夫人终于回府了,现在已经移步到了正厅,就等你去请安了!”
老爷夫人回府了?延晚在心中盘算着,前些日子有耳闻,江府的老爷夫人去山里修身养性,调养身子半年有余,没想到是现在回来了。她也随着许多侍女们去收整车马上搬下来的衣物,瞧见江淮景远远地向厅堂过去叩见。
“你听说了吗,老爷夫人不是自己两人回的,”延晚听见身旁的一个小侍女说,“听说啊,是帮咱们公子选少夫人去了,你看后面跟着的车马,里头载的就是一位小姐,听说,是要到江府同公子小住些时日呢!”
延晚往后看去,果然来了两辆马车,停下后嬷嬷和侍女先下了车。一个小侍女灵巧地登上轿子,将帘子撩开,一双漂亮的手伸出来。
江府门口的仆人们都忍不住瞧过来,一个面容淡雅的姑娘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见众人都好奇地望着自己,她脸上带着笑,在侍女的指引下踏进了大门。众人围在身后,对她的美貌啧啧称赞。延晚见人已经进去了,便又转过身,低头做自己的事。
今晚的江府很热闹,从热火朝天的后厨就能看出来,厨子们做了好多大菜,香气扑鼻。
侍女们匆匆忙忙地传菜上去,又是端着果品和茶水。就延晚一人,没了服侍江淮景的任务,也没人想得起来她,她便找了处长廊的边角,缩在那里,也算是得了片刻的安宁。
延晚望着天上快要圆的月亮,感觉身子有些轻飘飘的。胸口隐隐作痛,她蹙眉掐住虎口,是江淮景给她下的毒,快到发作的时候了。可不巧的是老爷夫人回来,要寒暄许久,她今明两日去讨解药的事怕是不能如愿。无妨,她可以等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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