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杨氏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底层劳动人民就应该是这样的,黝黑的肤色,粗糙的面颊,那是风吹日晒、日夜操劳的象征。
像他们这种上层人士,官宦人家,就应该是天生的肌肤白嫩,细腻光滑,方能彰显他们权贵阶层的养尊处优。
夫妻俩不止一次在背后感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看二根这孩子,不是咱们生的,真是装也装不来。”
“一个人的命是上天注定的,他出生在农家,就是农家子的命,跟咱们闻野比起来,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从科举中弟,刘世昌已经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的贫穷出身。
“你放心,有我看着,咱们闻野将来定是不输于秦师的国之栋梁。”
秦师,姓秦,名泰,字朝阳,是当朝内阁大臣,皇帝面前的第一红人,满朝文武皆尊称其为“秦师”。
可见,刘世昌对刘闻野抱有怎样的期望。
刘杨氏虽然不懂,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受刘世昌语气中的豪迈与澎湃。
她在心里暗暗盘算,如果娘家哥哥让闻野带的银子不多,她定要去信将他大骂一通,然后再请族里有远见的叔伯做主,让他知道自家夫君的重要性。
李俏俏并不关心这对夫妻俩望子成龙的牛皮大话,她算了算时间,从刘世昌去信徽州,至今已经过去三个月又二十一天。
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如果刘杨氏的娘家顺利收到信,刘闻野这会儿应该离汤州城不远了。
如此,她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准备,去山上干票大的。
穷家富路,多赚钱银钱傍身总是没错的。
第二天天一亮,她从集市上买了些干粮和淡水,带进山里。
查看了所有陷阱,发现两只没精打采的野兔和一只乖巧老实的刺猬。
刺猬扔到框子里,下山之后卖掉。野兔用绳子栓好,晚点再宰。
这一天,从早到晚,她一直在挖坑。累了就嚼两口干粮,渴了就喝口水。
对于一个刚满七岁的孩童来说,真真是累的去了半条命。
临近傍晚,看着进度缓慢的工程,李俏俏烤了只兔子,慰问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吃了半只,剩下的半只用芭蕉叶包起来,带回去给邻居家的小阿金。
之后,给刺猬和另一只兔子喂了点草,将它们分别放回之前的陷阱。
天色太晚,来不及挨家挨户上门推销了,只能明天早点结束再去。
回到大院儿,刘世昌和刘杨氏见她一身泥腥的回来,嫌弃的不让她进屋,李俏俏无所谓,掉头去了隔壁阿金家。
工具都留在山上了,只怀里踹了半只兔子。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芭蕉叶打开,小阿金闻见香喷喷兔子肉,口水止都止不住。
李俏俏扯了兔腿给他,剩下的让阿金父母分了。
阿金的父母都是渔民,一年365天,360天吃鱼。兔子肉对他们来说,既珍稀,又美味。
小夫妻今年20出头,放到21世纪还是上大学的年纪,但在这里,两人早早成了家,有了四岁的阿金。
因为家中兄弟姐妹众多,分家时也没分到恒产,只得了渔网、蓑衣、铁叉这些出海谋生用的工具,所以只能赁房子来住。
夫妻俩虽然穷苦,但心地善良。
当初,见到李俏俏身无一物地蜷在过道里睡觉,便把家里坏了的门板拿了出来。
不曾想,从那以后,隔三差五便能收到对方成倍的善意。
其实,李俏俏也没善良到这种份上,只不过汤州这地方,气候炎热,李俏俏打了猎物,根本放不到第二天就坏了。
古代粮食不丰,年年都有人被饿死,她不愿意浪费,便剩多少是多少,通通送给了阿金家。
阿金父母得知她与刘家夫妻没有血缘关系,只是临时搭伙,虽然搞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也看得出刘家夫妻确实不疼李俏俏,所以,和李俏俏相关的事,他们从来不跟刘家夫妻提起。
不过,刘家夫妻也不惜的搭理他们,就连偶尔有事让他们帮忙,都是拿眼角扫人,得亏阿金父母都是和善人,不然这邻里之间指不定要三天一小吵,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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