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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荣没曾想话居然一下子就聊到这份上了,“嘿嘿”笑了几声,敷衍道:“快了,快了。”
俩人又聊了一些从前的小事,气氛甚是温馨,郗荣看着外面那端汤的人的身影,问道:“那小子是怎么回事,您这是收徒了?”
婆婆叹了口气,道:“他呀,死活不愿走,也不告诉我他叫啥,就知道抱着我的腿哭,非要在这等人,还耽误我发汤,可把我这个老婆婆气死了,索性我就不管他,他就自觉的在我这打打杂,人倒是不错,不赶的时候嬉皮笑脸的,一赶就又抱着我的腿哭。”
郗荣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问:“他在这多久了?”
婆婆道:“差不多两年吧。”
郗荣皱了皱眉头,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想,她将腰间的袋子打开,芳珠从里面出来,摊在地上,还是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郗荣道:“芳珠姑娘,你看看,那可是你的良郎?”说完,她指了指外面正卖力盛汤的小子。
芳珠听闻,猛地抬起头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随即心如刀绞,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到门口,不敢上前,也不敢开口,就这样静静的伫立在那。
郗荣不知道她是认出来了还是不敢去认,询问道:“是他吗?”
芳珠早已泪流满面,缓缓回头,朝她点了点头。
郗荣没想到竟在这里有了收获,心中惊喜万分,知道她心里难受,但还是笑着鼓励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找他。”
芳珠犹豫了犹豫,最终还是回来跪到她的面前,郗荣被她突如其来的大礼整的一愣,随即蹲下来扶她,谁知她坚持道:“仙子,我知道你不跟我说他的遭遇是为我好,但……我还是想多少知道一些,他到底受了什么苦,若是一直不知道,我心里便一直如刀割一般,时时不能停歇,还请仙子成全我!”她说完作势又要坚决的一拜。
郗荣扶着她,心知这时说与不说已经没多大区别,叹了口气,只轻声道:“他……独身一人进京为你伸冤,而后被宰相府的人所害。”
芳珠只是一愣,似是印证了心中的猜想,颤声道:“那他……是受的什么刑……”
郗荣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犹豫了片刻,婆婆拿起桌上的蒲扇扇了几下,“告诉她也无妨,好歹,是要做个明白的鬼,荣丫头说不出口,便由我这个老婆子告诉你吧,”她沙哑苍老的声音带着看破世故的淡然,缓缓道出了这个能将她心痛的恨不得亲手剜出来的事实,“他受的,是凌迟之苦。”
此话一出,芳珠呆呆的,木然的坐在了地上许久,而后对郗荣跟孟婆道了谢,起身缓步朝着门外走去。她走到离那人还有一丈远的地方,便又像是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在了那了,而后纠结了半晌,终于颤声唤了声:“良郎。”
姜良正忙的热火朝天,来接汤的人络绎不断,他心想着,一定要好好表现,好让婆婆再多留他些时日。
身后呼唤声轻柔响起,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因为太忙出现了幻听,顿了顿,随即又飞快的盛了一碗汤,笑呵着送走了面前的人,第二声呼唤响起的时候,他不敢再忽略,得了空往后瞥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手中一碗刚盛好的汤,“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孟婆闻声出去,又拿了一个新的碗,边走边赶他,“臭小子,就知道你不靠谱!赶紧起开起开,别来给我老婆子添麻烦!”
这回姜良不再抱着她的腿撒泼了,他揉了揉眼中的泪光,边跟婆婆说对不起,边跌跌撞撞的朝着芳珠这边走来,走到跟前的时候,芳珠往后退了一步,他克制着心中的思念,心痛,颤声唤她:“珠儿……”
芳珠早已泪流满面,许久她才哑声的开口道:“你是不是傻……你怎么能这么傻!”
听她责备,他也不恼,脸上还挂着泪珠,又恢复了方才的嬉皮笑脸,“我从小就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原本是想缓和氛围的一段话,没想到芳珠哭的更凶了,姜良见状不知所措,道:“你别哭了呀,你明明知道我从小最见不得你哭……”
他每说一句“从前”,就像在芳珠心上扎一把刀,让她心痛的不能自已,姜良见状想过来安抚她,谁知她又往后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姜良愣在原地,随即不顾她的反对,强行的把她抱在怀里。
“不管你经历过什么,变成什么,做过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未来的妻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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