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肯定会很慌乱。”
柳宪訾不禁流露出些许愧色:“其实我今天一直很内疚,如果我没找杨笃行帮忙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场意外。”
梵音慢条斯理地说:“要是这么说的话,如果我没告诉你白爸爸来云市出差,你就不会找朋友帮忙;如果白爸爸没有临时起意承包咖啡树林,他早就平安回家了。但意外就是发生了,这些‘如果’都没有意义,我们没必要因此自责。”
柳宪訾霎时有些汗颜,自己竟然还没一个小女孩豁达。他轻笑了下:“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你休息吧,记得十二点以后不要吃喝,明天早上要做配型检查。”
梵音问:“配型有可能会失败吗?”
柳宪訾说:“肝脏是免疫特惠器官,配型要求相对简单,只要血型相符,基本就没问题。”
梵音点点头:“那就好。”
柳宪訾走后,梵音关上门,拉着旅行箱走进房间。
她和白鹿司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所以梵音把她的衣服挂进了衣柜里,然后抱着白鹿司的衣服去了隔壁房间,直接放在了床上,等他回来一眼就能看到。
回到自己房间,梵音在拉上窗帘之前往外看了看,“云市第二人民医院”几个大字在夜色中亮着红光,十分醒目。
视线往上,一轮接近满月的月亮挂在天幕上,皎洁的光辉洒满人间。
有人说不应该对着月亮许愿,但梵音还是在心里向月神祈祷,希望白锦城能够平安地度过今晚。
拉好窗帘,梵音上床,垫着枕头靠在床头,给白鹿司发信息。
梵音:[位置]
梵音:[我在1025,你在1026。你要是撑不住就回来,我去医院替你守着。]
白鹿司回了两个字:[不用。]
梵音:[你吃东西了吗?]
白鹿司:[不饿。]
梵音:“……”
不吃饭也不睡觉,他想成仙吗?
算了,懒得管他,爱咋咋地。
梵音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她太累了,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然后就在乱七八糟的梦境里穿梭了一整夜。
醒来的时候才刚过五点。
她硬撑着爬起来,晕晕乎乎地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换好衣服,背上包就出门了。
从酒店到医院,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经过早餐店,梵音买了最简单的包子和豆浆。
医院还没开始运转,电梯畅行无阻。
到达icu所在的楼层,梵音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白鹿司的身影。他站在走廊里,沐浴着熹微的晨光,望着窗外靛蓝色的天空发呆。浓烈的孤独感包裹着他,他岑寂得像一幅画。
梵音唯恐惊扰他,连脚步都放轻了。
但白鹿司还是偏头朝她看过来。
他的表情一片空白,眼神黯然无光,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我给你带了早餐。”梵音微笑着说。
她走到他身边,先把装着包子的塑料袋递给他:“还热着呢,趁热吃吧。”
白鹿司接过去,默默地吃起来。
梵音问:“你一夜没睡吗?”
“嗯。”
“白爸爸没事吧?”
“嗯。”
梵音给豆浆插上吸管,递到白鹿司嘴边,他低头吸了一口,继续细嚼慢咽。
包子的香气勾引得梵音肚子咕咕叫,但她只能忍着。
天光越来越亮,绚丽的朝霞浮现在天边。
城市彻底苏醒,各种习以为常的噪音充斥耳朵。
身后有人走来走去,打扫卫生的阿姨、交班的护士、病人家属……而梵音和白鹿司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在陌生城市的陌生医院里,一起看一场日出。
等白鹿司吃完早餐,梵音从包里掏出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套装,让白鹿司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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