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一丝云彩都无的蓝天,炽阳高悬在天顶一角。
侍卫长臭着一张脸过来,还是低声询问道:“大人可感觉好些了?”
“还好。”崔彦试图坐起来,却被疼得重新躺了回去。
看着他又因为脑袋磕在木板上疼得嘶一声,乐山也不扶,就那么抱臂看着他,凉凉地说:“大人受伤颇重,还请不要动。”
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崔彦苦笑一声:“我也不知会发生这种事。”
乐山丝毫不为所动:“大人当时完全可以让她自己回去。”
“放她回去真的不会再次把蛮族引过来么?”
侍卫长没有理会他。
看着他冷着的面容,崔彦懊恼地叹了一声:“好吧好吧,我这不是不忍心看着她自己一个人跑回去送死吗?”
听见他这么说,乐山终于忍不住了:“大人,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的任务?”
“您要是还是像这般行事,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长安?到时候误了时机,让圣上的计划功亏一篑,这点您有考虑过吗?”
听见侍卫长这么说,崔彦的脸色立马严肃起来:“这些我都晓得的。我也不会误了归璃的计划的。”
乐山怀疑地看着他。
面对这位暗卫的怀疑,崔彦却丝毫不虚。他虽是躺着的,面上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几分苍白,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来之前也是做过功课的,这延泗的县令我也有所耳闻。
“延泗身为边关重镇,几度遭受战乱,这位曹县令却能稳稳当当地坐牢县令之位,他保命的本事可是一流啊。
“这老滑头最擅长两边下注,从来不亲自战队。明面上我们去求助,他不会不同意的。”
“您也说了他会两头下注……”
“乐山。”崔彦喊住侍卫长。
他神色认真:“其实我们不用亲自到长安,只要能把我遇袭一事的消息传出去,这事就已经成了一半了。”
“但是只有一条。”崔彦眉眼阴郁,“我们遇袭一事,可以是遇见了马贼,但绝对不能说是蛮族。”
“为什么?”乐山疑惑问道。
崔彦和他解释:“因为这些节度使,在他们没反叛前,明面上还是以抵御外族为主。
“如果是蛮族袭击我,那朝堂的第一反应绝对是让他们征兵出战。可这口一开,到时候这兵是向着蛮族,还是奔着长安去,那可不好说啊。”
听他点名这其中利害,侍卫长顿时一头冷汗。
。 “我明白了。”他低头应道。
见他不再冷着脸,崔彦露出满意的笑。
看着乐山的脸,崔彦连忙提问:“对了,之前那女孩,你是怎么处置的?”
侍卫长低下头:“我知道大人那么说是想饶她一命,所以我没有伤害她。”
崔彦沉默着:“那她现在……不,算了。”
他没有追问下去。
这样就好。
装作没有听见,侍卫长沉着脸开始教训:“但我还是希望大人此后行事能以己身为重。
“毕竟我不知道圣上的计划如何,我只知道我接到的命令是把大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您要是还这么干,我可没法向圣上交差啊。”
崔彦讪讪地点点头。
他本来确实已经放弃了追问莫桃的行踪,可转头他就在医生,就是他醒来看见的那位老人家嘴里知道了对方。
据乐山说,他下山走到大道时正好路过一队行商,他就向对方借了这辆
板车。当时这位老人正好随着行商行走,见了乐山包扎的伤口还把他骂了一顿。
这医生的药据乐山说效果很是不错,但对崔彦来说着实刺激了一些。
就在他第一次换药时,疼得直哼哼,惹得老人家抬头嘲笑道:“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没有那个娇贵命偏偏生了个娇贵身子。”
崔彦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尴尬笑笑,总觉得对方怕是猜到了什么。
乐山在借车时谎称他俩是兄弟,事后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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