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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高高悬挂的四个沙漏中,格兰芬多的红宝石一点没少,反倒是我们的宝石少了很多。
大概昨天布莱克最后还是把阿波里昂甩开了。
“你说我们少的分数啊,”露西咽下一口炖牛肉:“昨天晚上安德森饿了去厨房吃东西,直接撞上了半夜出来吃夜宵的费立维教授,他还说是特意跟你打听了外面没有人才出去的,一进厨房南瓜汁都没喝上一口就看见费立维教授坐在旁边啃鸡腿。”
我:“……”
好惨。
那之后好几个晚上我都没有睡着。
说来奇怪,我虽然每次都能在魔法史课上呼呼大睡,却是一个睡眠很浅的人,稍微一点点动静都能把我弄醒。
这天夜里凯特琳·霍尔又偷偷藏在被子里啜泣。
我翻了个身,努力了半天实在没法忽视她的抽泣声,最后干脆放弃,平躺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盯着上方的天花板发起呆来。
我跟凯特琳不是很熟……至少没有熟到跟露西那个程度,这种时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法做。
平心而论,凯特琳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巫,三年级的那个情人节我还帮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给她送过情书。
身为老实本分的赫奇帕奇,我们宿舍四个姑娘虽然十三岁的时候都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但说到底谁也没谈过恋爱。情人节那天下午,这个用撒着金粉的蝴蝶结包着的粉红情书在寝室一露面,另外两个姑娘的尖叫声让我差点误以为自己捧回来的是一颗龙蛋。
那个男生叫卢克·布鲁德曼,同样也是三年级,身材高大,长相帅气,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讨论了一个晚上,我们觉得他跟我们活泼可爱的凯特琳十分般配,而凯特琳也没辜负我们的期望,情人节第二天下午就捏着粉红情书,拉上我壮胆,红着脸在魁地奇球场答应了卢克的交往请求。
那时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刚刚结束训练,卢克队袍还没换下来,听到凯特琳轻声羞涩的那声“可以”,激动地一横扫帚,直接带着她绕城堡兜圈去了。
真好,我这样想。
凯特琳为爱奔月之后,黄昏球场旁就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我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把厚厚的围巾拉上来挡住耳朵。在以波特为首的一帮人的打闹起哄声中,我朝远到只剩下一个小黑点的二人看了一眼,最后视线慢慢落在波特穿着金红队袍的背影上。
他走在几人的中间,学着卢克的样子横起扫帚,边走边朝身边的队友摆出一个请的手势,笑嘻嘻地说了句什么。二月的霍格沃茨还有些冷,他的队友哈哈大笑,传到我这里就只剩下风声了,但按他一贯恶劣的性格,我猜大概是“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愿意与我共乘一把扫帚吗?”之类的。
可能再加上一句“要知道,情人节就要过完了,除了我可不会再有人邀请你共乘扫帚了。”
哄笑声中,那个队友屈肘撞了他一下,波特便毫不示弱地撞他的肩膀,打打闹闹中还不忘习惯性地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揉乱。
波特的头发永远是乱的,尤其是刚训练完在扫帚上被风吹了两个小时之后。平时就乱七八糟像一堆硬邦邦的毛线团缠在一起,这时候更是像海格小屋旁边羽毛树枝横飞的那个鸡窝。
我那个时候似乎是想笑,但是嘴角弯了一半就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又拉拢下来。
真好。
凯特琳跟卢克是三天前分的手。
紧接着的那节魔法史卢克没去上,凯特琳却不敢翘——那是五年级我第一堂没管波特是不是又在给伊万斯写情书的魔法史,我坐在凯特琳前面,也不敢睡,一眨不眨地盯了宾斯教授两个小时,挺直腰板挡住身后一直在偷偷掉眼泪的姑娘。
露西坐在我旁边,跟我一个动作。靠窗倒数第二排,我们俩端坐如钟的挺拔身影在教室一片蒙头大睡的学生中十分突兀,甚至使宾斯教授在讲义翻页的时候还远远朝这边看了一眼。
那时候我害怕极了,要知道宾斯教授讲课的时候从来都不管也不看下面的学生在干什么,他看过来的时候我捏住桌边的手指关节都泛着白。万一他点凯特琳·霍尔的名字……那我就立刻站起来,我视死如归地想,反正宾斯教授看上去连卢平和伊万斯都分不清楚。
好在最后平安无事,宾斯教授只是抬了抬眼皮,便又低头念讲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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