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为限,去吧。”
他这声令落,地面的众多纸片人便如闪电般四散开的消失在草丛与夜色里。
而再无事可干的人便就地躺下,透过夤夜的些许寒雾,遥望那漆黑夜空。
只觉深邃之上遍布的星辰,像是拥挤的人间街市样热闹喧嚣。
就如同从前,有些不是很危险的出行时。他也会带着阿蛮出去,换身平凡衣着,再戴上副恶鬼面具。随她兴致盎然的,走在人潮拥挤的街。
哪怕再回到那时,也是好的。
他不懂为何退了再退,还是会变成如今这样,只觉五脏六肺都被狠狠绞痛。
片刻后,便不耐再看这漫天拥挤的喧嚣,举起一臂遮住了双眼。
麻木钝痛中,时间一点点流逝。
好像是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回忆了个短暂,便有纸片人回来在他耳边扯痛了他鬓发。
既是要去见个可能的情敌,自是不能输了任何一处。
凌渊头颅胀痛全身乏力的站起身,先施了个净身诀,又理了理凌乱的袍与发。
等自觉再无一丝狼狈后,才顺着纸片人的带路,朝一处如鬼魅般掠去。
只要确认了住所,再寻目的地简直不要太轻易。
不过盏茶功夫,他便来到了座小楼前。
地方到是僻静,也免了他张开结界。
这般想着,人已一跃而上的踢开了那扇屋门。
狭窄的屋子里,已燃亮着盏壁灯。
而那床榻上的男人,呈个衣袍松散的坐姿,似在等着谁的模样。
下一瞬,抬掌将凌乱的长发往脑后拨去。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便凄然露笑的朝他看来。
“殿下深夜来此,是有何贵干吗?”
果真是有几分姿色的,怪不得能勾得阿蛮如此。
心起疯狂嫉意的同时,他聚灵化刃朝那张碍眼的面上割去。
直至将那张脸,割得满是鲜血淋漓,才卸掉了口怨气。
此般面皮之伤,对于个修仙之人可轻易修复,但辛追却没这么做。
因为门前之人,很明显是来找寻气的。以他现在能力,又哪里能敌。
是以,惨淡笑笑的任面上鲜血,滑落下去染湿了前胸衣襟。
黑夜无限扩大了恶意,掩在门廊下的一双眸中,尽显着阴霾。
他冷笑着越门洞而过,行至床边的一把圈椅旁坐了进去。
细细品味了一把,才觉先前付出的一番辛累皆无白费。
见碍眼的人流血伤痛,果然比自己流血伤痛来得好受许多。
是以,借着这番畅意报复,终是扭转了恶劣心境。
轻笑了阵了后,他挑了眉眼朝人看去。
“我若令你此后,再不准勾搭阿蛮,你要作何答复。”
辛追抬手擦了把涌入眼眶的鲜红,静静的朝人望着。
昏黄壁灯下,这人一身尊贵的银灰道袍加身,懒散的交叠着双腿坐于椅内。
冷眼观赏着他的狼狈,又肆意压逼他给出顺耳的回答。
上辈子三百多年的追踪,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人的脾性是有多么的疯魔。
他不止一次在巡逻那座禁宫时,听着宫女太监们面露惊恐的议论着他那些事迹。
也不止一次在战场上,听那些老兵们满目怀念的述说着他高举着陌刀奋勇杀敌的传奇。
也无数次听闻幽冥涧那些魔修,是怎么眼带兴奋地讲着他只用个大阵,便绞杀了苍云派上下千人。
也亲眼见证过,他只凭借一己之力就灭无数围攻上来的魔修。
如果他要求别的,他会无不顺从。
但唯有阿蛮不行,因她是他的命。
无能为敌之下,辛追只能起身正跪于榻,匍匐触额的给人行了个大礼。
“殿下可以夺我性命,但求留我一捧灰,埋于阿蛮的屋畔。”
凌渊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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