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坦然到可跟从前的那个人合租。
重逢后,她为他独自经过的那些年,也跟其他所有的天之骄子一样,坦『荡』,骄傲,顺遂。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白,他的一切,好像都不是她为的那样子的。
孟思维想起同学录的那两个字。
她垂头,动了动喉咙,忽然带一丝哽咽:“裴忱,我没有……突然就不要你。”
“我也不知道……你在等我。”
裴忱听到,对孟思维低下的头讷了讷。
孟思维刚才去打了那个改掉她同学录的人。
她之前就知道改掉,但是她一直为,对于裴忱而言,这件事,她后来的喜怒哀乐,她的伤心难过,或许没有那么重要。
但所有的现实一点点告诉她,并不是那样。
裴忱静静听完,注视孟思维说话时纤颤的睫『毛』,他眸中的情绪似乎这么缓缓积聚,最后凝成深不见底的浓黑。
裴忱伸手抱住孟思维。
“对不起。”他在她头顶,再一次极为酸涩地说。
孟思维忽然更想哭:“你干嘛又跟我说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裴忱感受到孟思维的鼻音,那一刻,胸口的酸胀绵延,疼痛顿入四肢百骸。
有人像她,从来不会怯于去往前追寻自己想要的,坚且勇敢,似乎从不在乎结,
而也有的人,看似冷漠而孤独,实则胆怯懦弱到极点。
直到他终于遇见一个人。
那个人永远义反顾地朝他奔过来,任过程中摔倒少次,她依旧朝他奔过来。
可他依旧怯懦如斯,任凭防线早已溃不成军,只小心翼翼留下两个字。
不用跟我一样,考你能够的,我会等你。
可惜他没有等到她。
他再也没有等到她。
他为这一次,像从前一样,又有人,就这么不要他。
直到今天。
裴忱开始吻孟思维的眉,鼻尖,嘴唇,好像要把之前落下的都补来。
孟思维闭了睛,她感受到自己的泪落下来,然后悉数吻干。
“裴忱。”孟思维忽地开口。
裴忱掌心托她侧脸,两人额头轻轻相抵。
“嗯。”他轻声应她。
孟思维尾泛红,开口的时候,嗓音听起来郑重而涩:“我也,只要你。”
像他跟她说过的那样。
即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要你,我也依然要你。
我知道你所有的情意,从那个时候开始。
你不用再这样歉疚与懊悔,因为那年夏天夜晚的月亮告诉过我,星星告诉过我,风也告诉过我。
一夜抵死的温柔与交融,孟思维第二天醒的时候差点迟到。
裴忱班时间向来比早八的她晚一个小时,开车把她送到中宁分局。
队同事都知道孟思维昨天请假打她那房子的官司去了,一来就纷纷问她判决出来了吗,结如何。
孟思维一一笑告诉他们判决结。
“真打赢了?”向正飞显得有些不相信。
普通人跟资本开发商掰腕子,竟然真的能成功。
孟思维开心点头:“嗯。”
“不过找了个律师。”
向正飞:“厉害啊。”
“你自己找的律师吗?”
孟思维有些腼腆,还是说:“裴忱找的,他大学同学,过来帮个忙。”
向正飞一听瞬间了然的样子:“裴检的大学同学,那这案子能赢很正常了。”
孟思维:“那也得是我们这边前期准备充足好吧。”
高勇在一旁听得笑了笑,端水杯走过来,『插』话道:“裴检调过来也有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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