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颜盛悦答应了一声,终于从栓哥身上下来坐到了一旁,整理起了自己乱掉的头发和衣角
栓哥则起身跑去卫生间,狠狠的用凉水洗了几把脸才出来
走出门后颜盛悦已经端坐在了沙发上,怀中抱着妞妞,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栓哥走到颜盛悦身边坐下,颜盛悦看着电影说了一句“狗”
“哪有狗”栓哥左顾右盼着
“我说你是狗”
“干嘛突然骂我”
“刚才是你先眨眼了,对吧”颜盛悦问道
“….”栓哥没说话,他不是很想提起刚才的事
“看电影吧,狗”颜盛悦笑嘻嘻的说
其实电影到这里就已经快要结束了,夏洛已经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他在过去世界里体验的繁华的一生终于要走到了尽头,命运收走了赐予他的名与利,又派出死神即将用一场重病带走他
那些往日里所有曾因他的名利而聚集起来的人终究还是作鸟兽散了,不可一世的流行乐教父孤零零的刚在病床上,偌大的病房白天里刚发生了老同学要和他以父兄相称以娶他母亲的荒诞一幕,凄惨的直叫人想笑
可病床上的夏洛已经笑不出来了,心电图缓慢的跃动着谱写着他生命的最后几个乐章,他的身体要靠着脸上的呼吸机来维系,他的金钱和名利都救不了他,死亡是不会停止的钢铁列车,什么都阻拦不住,他的身边空无一人,这似乎已经是他最后的结局了
不,还没有结局,还是有个人来看他的,是最爱他也是他在这个时空里最对不起的那个人,那个名字土得掉渣,声音粗旷的像男人,走路像骑猪,扔标枪的时候也像骑猪扔标枪,总是打他欺负他,做饭也只会做茴香面的女人,马冬梅
其实是两个人来的,奈何重症病房不允许探望,他们只得翻窗进来,但是大春那个傻子在爬进来之前一巴掌按到了窗边的仙人掌上又摔下去了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来看你了”
马冬梅轻轻的坐在夏洛的床边,颜盛悦咬紧了嘴唇,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这个电影她看过也不止一次,可她总还是忍不住想哭
马冬梅谈笑一般说起了他们的往事,说小时候玩过家家总是她当爸爸夏洛当妈妈,说高中的时候马冬梅其实偷偷喜欢他,又说后来夏洛和秋雅在一起了,又成了大明星之后马冬梅也就不敢再喜欢她了
分明这个时候的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少男少女,可马冬梅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一丝怀春少女独有的一丝娇羞和窘迫
但夏洛已经看不到这些了,他没办法再睁开自己的眼睛,他也听不见马冬梅在说些什么,也或许他听得见,可他已经无力回应了,那些声音,那些不属于他本来身处的时空的声音已经开始变的离他格外的遥远,远的像是隔着千山万壑,碧海滔天
马冬梅也知道夏洛不会在爬起来和他聊天抑或是互怼了,或许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说话太过孤单,她决定最后为夏洛唱一首歌
夏洛穿越回过去时空的这些年里顶掉了好多未来歌手的位置,那些不同歌手风格迥异的歌变成了全是出自他一人之手,但他写了这么多年的歌,马冬梅最喜欢的只有他高中时候写的第一首
是马冬梅唯一会唱的一首,也是唯一由夏洛原创的一首,那首‘一次就好’
“想带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
“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为你是我的骄傲”
“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早已经准备好”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马冬梅哽咽了起来,但她还是坚持着唱完“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随你跳”
没有发声技巧,马冬梅的唱腔平铺直叙却异常温柔,像是在多年的风风雨雨中扶持着走过的患难夫妻又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睡着的母亲
可他们在这里既不是白首夫妻也不是母子,能说得上来的唯一的关系就只有老同学
后悔吗,夏洛,在你原本一事无成的时空里你没出息的喜欢着高中校花秋雅,嫌弃着一直照顾着自己的老婆马冬梅,可给了你一个穿越的机会,你得到了梦寐以求的金钱和名利,追求到了秋雅抛弃了马冬梅,可秋雅最后出轨,你的好兄弟想侵占你的遗产,到了最后你要离开这个世界在病房前唯一陪着你的就只有你一直嫌弃的马冬梅,原来你竟然如此孤单
心电图变成了长长的直线,夏洛彻底失去了意识,颜盛悦小声的抽泣了起来,栓哥惊讶的问道“你干嘛啊,这电影看过这么多遍你干嘛还哭啊”
“我就是想哭啦”颜盛悦伏在了和栓哥肩头不停的流着眼泪,栓哥轻声细语的拍着颜盛悦后背安慰着她“好了好了,电影都是演的,别哭了,乖”
颜盛悦抬起头,眨着自己泛红的眼睛,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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