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终于被遣亲出。
怀化春是打算让他有去无回的,于是这西行之路遍布杀机,能不能平安抵达,全凭茉雁府的本事。
......
八月初三,审判镇给了初审判决:阚明瑞和霁慕白两人虽曾跟随蒲瑾,却也救晁都于危难,特此不加刑法,但也被真央开除,变成无业游民。
而白皓修,到底在柳州有前科,还是一个保外就医的状态。不过这判决拖得越久,他倒是越不担心。
技术界还在吵,但背后有怀府的人带节奏,把许多问题抛了出去,似乎是为启用无面者正当化造势的。可以预见的结论是——
死魂之力本身是中性概念,但获得死魂之力的过程有问题,不说完全禁止,也要严格管控;融蛊是恶性毒药,全面禁止,犯者必杀。
无面者魂噬,恶性,不得对平民使用。但可以让无面者去打无面者;
无面者驭虚,得天独厚,有需要时可以用;无面者的体质,独一无二,具有相当的研究价值;无面者的战斗力,副都级!可投入战场。
简而言之就是看使用目的了,但这有一个巨大的前提:保险在哪里呢?
乌唳在远东道闹得太吓人,让全世界都看到了一个完全失控的无面者的破坏力。即便能赢过他的,跑不过!人家能开黑腔跳跃遁走,在虚圈晃个几年都无所谓,高阶能力者不可能在现世位点一直守着。
在这个维度上,唯一适合管控无面者的,就是掌握空间构术,对死魂之力有相当了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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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深夜。白皓修噼里啪啦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和阿壶一起出门,带乌唳来给怀化春检查,月织幻装已经设计完毕。
无面者从头长到了脚。怀化春的灵络扫过,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死魂的痕迹,然后让乌唳转两圈,他也跟个人偶一样照做,没有敌意,也不怎么好奇。
怀化春嘴角抽了抽,笑道:“阿壶,有赏!”
阿壶笑嘻嘻地道谢,又交代许多细节上的事。怀化春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高高兴兴把她和乌唳先打发走了。
“一会儿霁慕白和阚明瑞要来。”怀化春走回两步,“有个安排,提前跟你说一下。”
白皓修竖起耳朵听,“乖巧”状。
怀化春点了烟杆,说:“前线有变,情况比之前想的要复杂些。”
白皓修心想那肯定,早晚“有变”。
潇康失踪后接踵爆发的皖州兵变,牵头的是皎义阁副都秦秀山。早在凤朝楼遇害时节,皎义阁就曾推举秦秀山任大都护一职。
静灵界是各州自治的,一般情况下大都护的推选都在州内举行,有结果之后上报中央等总督批示即可。然而那阵子晁都局势动荡,袁重国忙着处理夜柏府,秦秀山那份提案就被搁置了,后来进入朝会准备期,还是总督换届的朝会,各州大的人员调动都得暂停讨论。
所以直到怀化春进驻轩辕塔,才总算可以考虑秦秀山的申请,但他还是没同意,只是拿抓捕潇康一试探,秦秀山就马上起兵造反,闹起了独立。所以凤朝楼遇害其实就是敌人收割皖州的第一步,而那已经是六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的皖州变成什么样,无人得知。
怀化春命荆、涣两州大军分别从东南、西南两方北进,前后增兵两次,到这会儿动了共计三十五万兵力。秦秀山倾全州之力死守境线,连地下势力都用上了,姿态上有点张牙舞爪,不择手段地挡住他们。
栾洇年轻,比喻平真激进得多,前线两人没少吵架,现在她把涣州军硬生生挤成了后援,自己当前锋长驱直入。秦秀山凭着主场作战有过一定优势,但在栾洇的猛烈攻势之下,终于显露疲态。
“前两天秦秀山派特使出来谈判,”怀化春抽一口烟,凉悠悠地说:“栾洇在营帐里把人给砍了。”
白皓修皱皱眉头。
怀化春说:“然后她理直气壮地下战书,说十日之内攻占雪连。”
白皓修问:“是莽,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怀化春冷笑一声,“切,各州平日里圈地为王,不拿战时特令当回事的。”
白皓修心里滚过一抹寒意,暗想荆州在皖东南,而荆州东南紧邻的又是辽州!罗战可是怀化春在大选时的竞争对手,和茉雁府关联紧密,立场昭然。如果夹在皖、辽之间的荆州拎不清,闹到最后被两边夹心吃掉,这三州连号,北域可就沦陷了。
“那相邻的州往来渗透,是不是也挺正常?”白皓修谨慎地问。
怀化春点头,“是的。”
白皓修说:“皖州这几年不少靠荆州粮仓接济,又听说皖北出了寒铁脉矿……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怀化春回头打量他,“你倒是没少做功课?”
白皓修眼睛眨了眨,接着说:“瞬天部应该,早就随军潜伏进去了吧?”
怀化春说:“那肯定,他们原本是殷家私军,从胡曼城地下世界发迹的……”
——殷家是栾洇本家,她本名殷芸芷,“栾洇”二字是特殊称号。
“那个年代胡曼和皖北三城来往很密切,黑道猖獗啊。”怀化春接着说:“八六年董卿蓝案发的时候,皖北都有瞬天部的影子,你看就连雪族都知道去找他们。”
白皓修心里“哼”了一声。
怀化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张纸条,递给他,表情有点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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