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临其境般的感受如此逼真,以至于凌树有些怀疑自己是被催眠了。
会不会是娜娜在戏弄他?
想到此处,凌树停下手中的筷子。
他抬起头来,看着着娜娜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她的表情或眼神中找到一丝端倪。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娜娜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
她似乎感到莫名其妙,瞪了凌树一眼,又低下头专注于面前的食物。
眼前的少女表现得十分自然,与平日并无不同之处。
凌树不禁心生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他没留意到娜娜低头的瞬间,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怀念。
……
同一时刻。
在距离基地围墙4、5公里远的地方。
风急雪密,一辆覆盖着厚厚冰甲的防暴装甲车正艰难地颠簸前行。
车子离开满是车辙的“路”,发出一阵“嘎吱”声,随后缓缓停在附近一处高耸的冰堆后面。
车上的人来自隔壁省云镇,已经连续赶路长达半个月之久。
天气太过寒冷,轮胎跑气严重。
更糟糕的是,在行驶过程中,左前胎还不小心被雪地里裸露的尖锐岩石划破了。
尽管如此,这辆顽强的战车还是在爆胎之后,又坚持行驶了足足十几公里雪路。
直到主人寻觅到这个可以暂避风雪的安全之所。
正副驾的两面车门同时被用力推开。
两个身穿厚实军大衣的身影敏捷地跳了下来。
其中身材高挑的男子名叫宋星辉。
只见他动作利落地爬上车顶,取下一块巨大的雨布抛给下方的同伴。
接着他自己又拎下来一只烧得略微变形黑欻欻的铁桶,这就是他们的炉子了。
下车时,宋星辉身上的军大衣不经意间蹭落了车身上的冰层。
后车厢上出现两个黑底白字,只看一眼,知道那是"特警"两字的局部。
他的同伴祁墨熟练地展开雨布,抛过车顶,在雪地上打下钢钉固定几个角。
把整个车子很快被罩得密不透风。
车停在这,一看就是打算倚靠冰堆避风扎营。
果不其然,祁墨用雨布在车后门处拉起了一个角。没花几分钟就在漫天风雪之中,隔出了一个无风的空间。
铁桶被推到就这里,捅开了底部的气孔。
不一会,去坡顶上捡柴的宋星辉回来了,手里拖着一丛有些焦黑的树枝。
祁墨上前,把手臂粗的树枝接过来。
直接用工兵铲劈成二十公分左右的碎块,扔进桶里。
宋星辉就着废报纸,很快就用万次火柴燃起了火。
那些树枝是被酸雨浸蚀过的,点燃后黑烟滚滚,气味刺鼻。
但是这两个人很聪明的利用了风向,雨布下的空间是烟熏不到的死角。
随后祁墨又用铁锅铲了一些高处没有被污染的雪,直接架在桶上煮起开水来。
看这靓人熟练的动作,默契的配合,就像是流浪惯了的游牧民族。
水开了。
两个男人各自用自己的杯子舀了小半杯出来,直接往嘴里送。
哪怕这样现煮现喝,也只有第一口是热呼的、第二口就变成温水,第三口就凉得刺激牙龈,还有可能引起肚子疼。
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喝两口,再把剩下的水倒回铁锅里面煮。
等到喝够了热水,身子重新暖和起来,宋星辉把保温壶浸没在锅里灌满热水带回到车上。
后车厢里血腥味很重。
不知道是来自猎物,还是来自那4个伤员。
靠门的座位被放平了,躺着一个叫薛融融的女人。
她五官标致皮肤黝黑,发型看上去和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此刻她的小腿绑着纱布,还在隐隐渗血。
她接过宋星辉递过来保温杯,往自己的水壶里倒了一点点热水。
还回去的同时,说了声:“谢谢宋队。”
宋星辉接过保温杯,赶在水变冷之前,给另外三个无法起身的伤员喂了水。
看着眼前这一车伤兵,他心中涌起无法遏制的无力感。
一路从云镇逃到这里,原本有 12 名成员的团队,如今只剩下区区 6 人。
其中还有 4 人身负重伤。
这其中,3位是被棉塔武装分子驱赶的长毛大象追逐踩踏负伤的。
伤势最为严重的当属郑勇,因为脊椎骨错位,他的下半身已然失去了知觉。
已经过了救治的黄金时间,估计下半辈子是不能再下地走路了。
另外两人一个肋骨骨折,躺着呼吸都痛。一个闪了腰,无法直立。
至于薛融融,则是被棉塔武装分子用枪打伤了她的腿部,贯穿伤,好容易才止血。
如今,由于棉塔武装的猖獗肆虐,云镇的众多私人基地已纷纷被迫迁移。
宋星辉所属工作组的任务,就是去协助大型基地撤退前往官方基地。
讽刺的是,任务完成后,云镇的官方基地以人满为患,不堪重负为由,并不接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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