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湖上。
余虹霓站在船头,指挥着许青白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又折转向西。
许青白负责划桨,与王横的遭遇有几多相似,不敢提出半点异议。
好在,虽然行进路线兜兜转转,但最终还是抵达一处莲藕之地。
此处湖水不深,但冬天的藤蔓已经枯败,蓬在湖面上,四下散落。
在余虹霓的指挥下,船头破开那些枯藤,对直闯了进去。
莲藕地里划桨,又要比在开阔的湖面上吃力一些,但许青白为了那碗藕汤,只能任劳任怨,不敢怒不敢言。
终于摇到了一处余虹霓觉得满意的地界,随着一声令下,小船停止了前行。
湖面泛起的波纹缓缓消失,整个湖面如同一只光滑的巨镜,倒映着蓝天白云、小船人影…
“唉…”余虹霓叹气道。
“怎么了?”许青白小心问道。
“许青白,你来得不是时候啊…”
余虹霓扫过一眼萧瑟的湖面,说道:“要是像当年一样,盛夏时节过来,那该多好…”
许青白见余虹霓触景生情,好心安慰道:“盛夏有盛夏的盎然,隆冬有隆冬的韵味,不同的时节看不同的景,挺好!”
余虹霓嘻嘻笑道:“举一反三,走过不同的路,遇到些不一样的女子,各有各的美,是不是也挺好?”
许青白汗颜道:“余姑娘,有些事情是什么样就什么样,是不宜举一反三的...”
余虹霓紧紧皱眉,似在故意做样子给许青白看。
许青白开始三缄其口,不敢多问。
余虹霓见状,重重在船头跺了一脚,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每年盛夏时节,这里的荷叶又大又圆,荷花能长到一人多高...”
许青白笑着说道:“当年来高水湖,在荷花渡那边,有幸见识过百里荷花的盛况!”
“切!你那也叫见识?”余虹霓不以为然。
许青白纳闷:“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
余虹霓狡黠一笑,说道:“每到盛夏时节,荷叶荷花遮天蔽日,别有洞天,常有男男女女钻进这荷花丛中,卿卿我我...”
余虹霓嘻嘻说道:“那才叫长见识!”
她又接着摇头叹息:“唉...许青白,所以说,你来的不是时候啊!”
许青白很想扇自己一嘴巴子!
不是说好了三缄其口的么?怎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经不起诱惑!
等到傍晚时分,小船满载而归。
一节节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莲藕,堆码在船尾,足有好几十斤重。
船头都压得微微翘起,许青白只好移步来到船头,紧挨着余虹霓坐下。
小船拖出一条长长的水线,沿着来路折返,缓缓游弋在平静的湖面上。
船行了一会儿,许青白忽而问道:
“余姑娘,你现在是个什么境界了?”
许青白大致能够看得清楚,只不过,有些时候,自己说出来的,与别人说给你听,是两种效果。
提起这个,一向开朗乐观的余虹霓,难得流露出一丝落寞,她微微低头,回答道:“约莫快要到问天境了...”
听到余虹霓的答案,与许青白心中的猜想八九不离十。
还没到问天境,那就是金身境了!
身为一只红鲤鱼化形的余虹霓,与人族修士有所不同,他们的破境进阶,相较于人类来说,又要显得缓慢艰难许多。
一境一小劫,三境一大劫!有时候,甚至得忍受几十年如一日的寂寞,不建寸功。
而余虹霓为水族一系,基本上,每一次破境,都需要等待一场蜕变。
正如当年许青白逆大江而上,在黄泥滩所遇的那只大鲵,蛰伏多年,只为等待一缕蜕蛟化龙的契机!
余虹霓的大道,基本上也要走那鲤鱼跃龙门的路子。
这边,许青白暂且放下手中的桨,驻船湖心,对余虹霓正色说道:“等我片刻…”
“做什么?”
许青白嘴角上扬,轻声说道:“你等一会儿便知道了!”
……
————————————
心神内敛,许青白来到自己的武府。
小天地内,静谧深邃。
一轮大月当空,月华如水。
周围披挂着一条星河,星光璀璨。
小金人依旧是那副闭目跌坐的模样,半点不搭理他许青白。
许青白实在是有些头疼,感觉当年强开武府、结武魄,就是在给自己迎来一位大爷供着。
这些年来,小金人动弹的次数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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