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两日将过,虽说边关战事吃紧,但会逢花船彩灯节,京城内外是一片歌舞升平,繁华似锦。
夜间时候,天色虽暗,但大街小巷挂满彩灯灯笼,映衬波光粼粼一片通明璀璨。
两边朱红楼阁鳞次栉比,垂落一盏盏红灯笼依稀可见几道曼妙人影咯咯勾笑。
月渠滦河之上花船林立,琴声悠扬,所谓花船彩灯节,看船赏灯是小,看漂亮姑娘听曲是大。
这花船彩灯节在京城里头名声大,多的是旁边青楼教坊司里身怀才艺的姑娘趁这时候跑出来跪坐船上,可怜巴巴犹抱琵琶半遮面,装一回良家女。
问一首曲子多少钱,暗送秋波,眨眨眼勾勾手指一耷拉肩边香纱,还能多收几两银钱。
自然花船上头也不全是这般包装货色,也不乏一些青楼里头花魁清倌人包一艘硕大花船真就为了名声卖个艺,要人真相中了就去楼里赎身。
只不过今个水上花船可真不少,尤其是各家夫人小姐人数繁多,也不晓得是不是听闻小道消息今个武王世子今夜要来月渠赏景
但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记着前阵子有个富贵人家里的夫人闹出来一桩糗事,据说是独自一人在家里不晓得从哪弄了一幅同世子七八分像的画像,然后趁着没人
最后昏倒在家里也没穿好衣服,后边家里人着急找医师看了,医师一语道破
这夫人是一天没闲着,过度亢奋昏睡过去,后边开了几张方子滋阴补阳调理精神,叮嘱一句要节制。
这事本来也就是家丑不可外扬,并没有传出多大反响,只是后边有小部分知情的好闺蜜过去问,什么玩意这么上瘾,这才打听到人用的是春情铺里头定制的世子同款
一买,嘿,还真有些说法,至此一传十,十传百
也就一点一点啥都没藏住。
……
与此同时,月渠畔,一红色灯带缠绕,烟火气十足小馆子木棚底下,依稀可见阴影里头藏着一道金发女子身影。
女子身着金桔淡金色半袖,外披一层烟纱,面着半边轻纱,掩不住那一双碧蓝色灵动眸子,大大大大的眼睛,金发以花绳花簪绾起,云髻高高,还特别弄了个妇人簪的模样也不晓得是
为了迎合谁的喜好。
手里提溜一把萤罗小扇,在面颊侧呼扇。
一整个就是个大烧包,集妖冶韵味妩媚于一身,光是那白的发亮的肌肤都能吸引不少目光,月华撒上去差不多都得打滑。
此时正靠在门柱后头,若有所思听着馆子里头三两一边看花船上美花魁,一面喝小酒的路人交谈:“听说今天晚上世子殿下也会来听曲赏花灯,你们晓得不。”
“唔...略有耳闻,也忘了是谁说的了,只是世子殿下去过江南,还能看得上京城这小水小船的。”
“我可是听说楚王妃当初邀请世子上了人独属的大花船,那花船跟几栋小楼并排似的,庞然大物像条龙,咱们这儿完全比不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京城跟江南能一样吗?世子赏的哪里是曲儿,是回到家的惬意,是意境!”
“江南哪有咱们京城好?世子殿下可都在京城定家了,你简直肤浅。”
黛绮儿听见几人话语碧眼稍一流转,转瞬便消失在原地,最后立在一处屋檐二楼阁中四下打量,最后视线直勾勾落在一人流里头跟前由几人开路的白衣公子身上。
白衣公子形单影只,身侧并未有女伴,还挺有闲情逸致左右张望。
黛绮儿呼吸蓦然急促几分,看着那白净面庞难免心里头生出来几分怨气烦躁,但最后又没什么法子,只好自我放弃似的长叹一口气,轻哼一声低头整整胸襟,开出来一条白缝后,这才匆匆下了阁楼。
这王八蛋那天晚上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嘴里一口一个大洋马,狗嘴吐不出象牙。
月渠畔,人堆堆里头,李卯出行较为低调,也没有多声张,感慨静静东张西望,特别是那一直蜿蜒月渠下流。
其实可以把冬儿带过来,故地重游一番两人当初刚有交集的地方。
“殿下,您的船是这一艘。”
麻雀营暗卫靠拢过来一人,凑到李卯耳畔小声耳语。
李卯收敛心思抬头看去,这才看见月渠边缘稳稳当当停着一艘两层小楼高的花船,体格硕大,同旁遭擦肩而过一艘又一艘花船算得上小巫见大巫。
但同他南宫姨的那艘大船相比,同样也是小巫见大巫。
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他还能再上一次他南宫姨的大花船,全然像个移动小城,说是游轮大小夸张了些,但设施功能近乎是一点不差。
李卯颔首回应,旋即又问:“他们可准备好了?”
那麻雀营暗卫远远指向月渠前头两个凸出飞檐处,道:“禀殿下,他们说的是会在那里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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