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十年

第324章 西太后的车驾,来了(1/2)

  席上之人,无不是栗栗危惧,胆丧魂惊。

  一个个全都匍匐在地,惊叫之后,再不敢声张。

  再无人敢说什么“魏国完啦”,也再无人敢叫什么“大王”。朝中为官久了,若非不能克制自己的本能,就连适才那一声惊叫也决计是不敢有的。

  若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必定要把适才惊叫的自己,连连狂扇上几个嘴巴。

  大明台是君王寝宫,那九丈高阶砌得当真是高而阔大啊。

  坚硬的白玉砖上雕龙刻凤,那四尺小儿就在那高而抖的高阶上“砰砰咚咚”地往下滚着,滚着,连连翻滚,不能停下。

  来时大摇大摆地奔上高阶,似一只张臂的鹏鸟,想去争权抢主座。

  不到小半日的工夫,就丢了冠冕,碎了毓珠,连大袍服都被人踩满了尘土,以最不体面的方式滚了下去。

  初时还能惨叫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就只听得见那砰砰咚咚的声音,那惨叫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听着呼噜呼噜的,似是口中溢满了血。

  宫人不是吓得昏死过去,就是惊得抖如筛糠,“大........大.........大王.........”

  百官不敢起身奔去查看,也不敢挪动一步,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道理无人不知,也无人不懂。

  因此,他们跪伏在地,在他们从前的大王滚下高阶之后,朝着晋君跪拜。

  “王父……万岁.........”

  “王父……万岁!”

  “王父万岁!万岁!”

  初时声腔颤抖,徘徊观望,很快就顺理成章地山呼起了“万岁”来。

  很快有人奔上高阶,禀道,“主君,摔得厉害,倒还有气儿。”

  晋君微微颔首,整个人沐在这故宫的日光之下,脊背如雪里挺拔的青松,没有一丝晃动。

  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归宿,他说,“既伤了,带去北宫,小心侍奉。”

  北宫是晋王宫最偏僻简陋的地方,听说那里从前只住阉人与被冷弃的姬妾,后来日渐荒芜破败,便开始成了专门关押犯罪宫人之处了。

  伏昼坦然失色,大声斥道,“谢玄,我便看着,看看太后娘娘来了,你该怎么办!”

  晋君嗤笑一声,他何必在乎。

  他蜚英腾茂,已经站在了万仞之巅。(蜚英腾茂,即人的名声与事业日益昌盛)

  何惧一两个人的言之凿凿。

  何况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亦不惧史官口诛笔伐。

  何况这后世的历史,不都得由着最后的胜利者书就吗?

  谢玄没有回头,他身后剑戟森森,金鼓在风里争鸣,他的宽袍大袖在丹墀之缘翻动,翻出一副盛大绚烂的模样。

  他只是俯睨着阶下那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四尺小儿,声腔冷峭,似是自言自语,“孤等她来,也许久了。”

  在此时此刻,那癫狂昏死的惠王也好,这些位高权重然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百官也好,都在他的脚下,也全在他的脚下。

  是啊,还在上党的时候,他说过去的人与事,都该一一清算了。

  先清算了惠王,接下来就要清算那个被称为“太后”的人了。

  他会如何清算,阿磐不清楚。

  可一早就知道太后与他是旧时曾谈婚论嫁的情分,有这样的情分在,他又能如何清算了结呢?

  也许太后一哭,一闹,也就放他们走了。

  封一个国中之国,抑或城中之城,圈着,养着,抑或直接赶去长城之外,与赵叙一样,魏赵二氏都在塞外牧马放羊。

  全都由了他。

  伏昼的脸一回回地骇白了颜色,仍旧要硬着头皮为自己的党派求一线生机,“等她来,知道魏国的君主,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你弄成........弄成这幅模样,你又该如何交代?”

  谢玄临风一笑,“孤何须向谁交代。”

  周褚人冷笑一声,“先想想你自己吧,想想你们伏氏九族,可能安然脱身啊。”

  伏昼惊愕变色,“与我伏氏何干?谢玄!周褚人!好一个神奸巨蠹,好一个奸贼佞臣!莫要凭着你们手里的兵马,便弑君杀臣,便.........”

  百官劝诫着,“唉,丞相快快闭嘴吧!”

  拉扯着,阻拦着,“丞相慎言,慎言啊!”

  伏昼朝着众臣呸了一声,大声骂道,“鼠辈,尔等鼠辈,不配为人!”

  越说越气,越说越极力地朝着百官吐口水,“呸!呸!呸!”

  百官抬袖仓皇躲着,闪避着,“唉!”

  晋君道,“吵得孤头疼,伏氏失心疯了,押得远远的,医病,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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