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十年

第64章 寡人许你为后(2/2)



  阿磐兀然,老老实实地回话,“不疼了。”

  是,一张鹅蛋脸早已煞白,如今早就不肿了,也早就不疼了,甚至依旧吹弹可破,无人看出来那里曾经受过五个要命的巴掌。

  但初时的滋味儿,难道就会忘了吗?

  那么复杂的布防图她都能过目不忘,这钻心蚀骨的滋味儿,如何就会忘了呢?

  那人又问,“可怨我?”

  有什么可怨的。

  肴靡春酋,如牲畜财帛,被主人随意生杀予夺,买卖相赠,没什么可怨的。

  阿磐趴在地上,散乱的青丝与垂下的长睫遮住了她的心灰意冷,“阿磐怎会怨主人。”

  那人怅怅一叹,“知道你怪我。”

  手里握着孟亚夫的旧物,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死的是谢玄,该有多好。”

  阿磐低眉不语。

  她从来也不愿谢玄死。

  这失神的片刻,听见萧延年问,“我问你,你一路北上,都看见了什么?”

  阿磐曾受萧延年耳提面命,亲自教导,她知道萧延年要说什么话,知道萧延年想要她看见什么,又回答什么。

  她便尽说萧延年想听的话,“看见了从前的中山。”

  是,看见了。

  王父的大军所过之处,四下周遭,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她看见过一息尚存的残兵被一刀扎透,看见走不了的百姓在道旁抱着死伤的老人孩子哭嚎,一声一声的,曾哭得她心中怏怏。

  “没有你父亲,中山也不会亡。”

  那人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只在诉说一件陈年往事,她在那人的诉说中,并没有寻出什么指责来。

  他说,“阿磐,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

  她呢喃了一句,知道萧延年必似从前一样不去答她,因而她只是问着自己,“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没想到萧延年竟答了一句,他眸中空空,望着蔼蔼夜色,总有好半晌了才叹了一句,“什么样的人?”

  他接了阿磐的话,寻思了许久,好似在答她,也好似在与自己说话,“也许是中山人,也许是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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