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白野问起了审判长来曙光城的目的。
方叙白说:“曙光城混乱已至,城内虽然乱象不显,可城外的卫星城早已陷入战争的泥潭,我来是希望能阻止这场战争。
天启虽然腐朽,但不能就这样毁于战争,它需要的是彻彻底底的改革,换上真正心怀百姓的高层。”
白野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改革不彻底,等于彻底没改革,天启的问题不是换上新的高层就能解决的。
卫星城陷入战火,城内却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甚至城里人从心底里就瞧不起那些驻守在卫星城的人,这不单单是天启高层的问题,而是从上到下,他们的思想都出了问题。
不单天启,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想要真正的改革,唯有破而后立!”
方叙白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双眸微眯:“没想到徒女婿你年纪轻轻,却有这般见解,这个道理我也是近几年才想通的。
以前的我以为,腐朽的是高层,可后来慢慢发现,并不是如此。
这个时代从上到下都腐朽透了,小打小闹的变革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唯有破而后立,才能改变时代!
来,这一杯我敬你,敬知己!”
白野与他碰了一下杯,疑惑道:“既然你知道换天启高层没用,为何还......”
方叙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笑意,他只说了四个字:“时机未到。”
他没有解释,他口中的时机到底是什么。
话题稍显沉重,一旁的裴清越笑着转移话题道:“叙白,你刚刚说来曙光城去看了一个老朋友,是谁啊?”
方叙白举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缓缓将酒杯放下,这才开口:“春晖孤儿院的园长,阮玲。”
阮玲!?
白野一惊,这不是盘古U盘收容人之一吗?已经被秦松庭那个老登给抓走了,并且被处理掉了。
裴清越讶然,欲言又止道:“阮玲?当年你就为了她打官司,所以才......”
方叙白平静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年我被割掉舌头,就是因为替阮玲院长打官司,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因为从小是孤儿的缘故,她吃了很多苦。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淋过雨,所以总想着替别人撑伞,阮玲就是这样的人。
那时她还是孤儿院的义工,当时的春晖孤儿院也不叫这个名字,院长是一个老男人,名义上经营的是孤儿院,实则是.......供达官贵人们娱乐的场所。”
平静的话语宛若死寂的湖面,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之下隐藏着多少黑暗、肮脏的暗流。
安小瞳的手紧握成拳,白皙的皮肤下隐有青筋浮现。
“阮玲起初并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想帮助那些孤儿,所以去当了免费的义工,可后来,她逐渐发现孩子们身上伤痕,无论她怎么问,却没有孩子敢说。
直到有一天,一名小女孩在得知要被大户人家收养时......自杀了。
她这才得知了真相,她一个弱女子,知道真相又如何?唯一能想到的途径便是寻求调查局的帮助,然后......她就入狱了。”
方叙白平静的话语中多了一丝讽刺:“她在狱中吃尽了苦头,可出狱之后依旧没有放弃,几番奔走,最终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在审判庭上,替她和孩子们主持公道。
我答应了,开庭时准备的也很充分,对方律师被我说的哑口无言,我以为胜券在握,可第二次开庭前的夜里,一群人便找上了我,割掉了我的舌头。
那天晚上,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
他们说,我们调查过你,名牌大学,业务精湛,前途无量,就是脑子有问题,为了一群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们,搭上自己的前途,何必呢?
你不是喜欢为正义辩护吗?我们老板说了,要是没了舌头,看你还怎么在审判庭上慷慨陈词?
以后啊,你就乖乖当个哑巴律师,看着我们做事,看着那些案子烂在档案袋里,有火有气,你就只能往肚子里咽,哦,不对,你现在连咽都费劲了,毕竟舌头没了,口水都兜不住了.......”
“够了叙白!不要再说了。”裴清越眼中满是心疼,隐有泪花泛起。
方叙白温和的笑了笑,用指肚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没事,都过去了,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们,若是没有他们,我怎能觉醒超凡呢?
而且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没有说惩罚是什么,但白野能够想到,一定是很严厉很严厉的惩罚。
审判无需言语,死亡即是裁决,能说着杀气如此之大的话,这位审判长远不像表面看上去温和。
原来......这就是无声法庭!
安小瞳紧咬着嘴唇,她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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