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小丫鬟

第268章 安葬(1/2)

  何大公子的案子,就算是这么完结了。

  毕竟人死万事空,究竟该判什么罪名,哪一方都没有再追究。

  金吾卫的官差将人抬回来的时候,只说是在诏狱里旧病复发。

  虽然平日提起儿子就骂,可临江侯看见尸体,还是当场昏了过去。

  何夫人更是不顾体统,扑过去搂着尸身痛哭失声。

  满嘴叫嚷“我的儿,你如何撇下我去了”又问“好好的人如何死了”。

  当着金吾卫的官兵,何家人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把何夫人搀走。

  何家的人都知道,何大公子平日贪杯好色,身体确实是虚了些。

  但毕竟年轻底子好,从没听说有什么致命的旧病。

  看着遗体的模样,面容污脏头发蓬乱,胳膊腿倒都还齐全。

  身体四肢乃至于脖颈,半点致命伤都没有。

  府里人将遗体停在门板上,看了半日都不知人是怎么死的。

  何家虽然人人疑心,但嘴里不敢说半个字。

  诏狱的手段狠辣,就算没见过也曾听人说起过。

  京师里头传言,诏狱里杀人常用两种方法,都是无声无息验不出伤。

  一个就叫做“贴加官”,另一个就叫“赏禄米”。

  取得都是升官发财的好名字,实则是要人性命的刑法。

  把人手脚身体紧紧缚在刑床上,令人半点不能动弹。

  用细桑皮纸蒙在人脸上,七窍口鼻都盖上,把烧酒喷在纸上浸透。

  浸透一层再贴一层,贴到七八层纸的时候,人也就没气息了。

  听闻这般被闷死的人,将脸上湿纸去掉后会七窍隐隐渗血。

  所以诏狱里的差役还取了个更好听的名字,唤做雨落梅花。

  就是形容湿纸闷死人后,脸上的血迹如同梅花。

  “贴加官”这种致人死地的方法,仔细些还能看出来。

  可“赏禄米”这套刑具,那真是半点看不出蹊跷。

  在犯人仰躺的时候,将装着二十斤糙米的麻布袋撂在人的胸口上。

  过不得片刻就上不来气,如同软刀子杀人一般,根本熬不过一天一夜。

  这种方法弄死的人,任你是包公再世,也验不出伤痕来。

  临江侯府是世家勋贵,眼看着何大公子的遗体,自然是心照不宣。

  诏狱里弄死的人,任凭你喊冤也是无用。

  按道理说何家死了长子,理应派人各处报丧大办丧礼。

  但何昭仪已从宫里送信出来,严令娘家不许大办丧礼必须一切从简。

  让他们尽快入殓悄悄安葬,从此不许再张扬生事。

  临江侯得了何昭仪娘娘口谕,虽然难忍丧子之痛,也是无法可处。

  令仆人抬了一副上等衫板,将宝贝儿子成殓了。

  侯府上下没敢张扬出去,只令自家人素服戴孝,在后宅举哀。

  何夫人穿着素服坐在灵前痛哭不止,一口一声只叫“我的苦命儿”。

  何大公子房里一众姬妾,都披麻戴孝聚在在灵前哭丧。

  人是畏罪而死,棺木在府里不敢多停,只怕金吾卫在左近有眼线。

  因此第二天凌晨就起灵,派四个老成管家,要扶灵回原籍去安葬。

  临行的时候,何家二公子的娘子,穿着素服走来回禀何夫人。

  何大公子死了,丧礼是老二娘子打理的,她来是为了要钱。

  “回禀母亲,大哥的棺材用银二百两,价钱还赊着人家。扶灵回原籍的路费盘缠,祖坟动土祭祀的花费,少不得也要二百两。大哥院里的小娘与姑娘们,裁素衣裳做孝衣孝裙,用了五十两工价。另外还有些零星使用花费,也算是五十两。这五百两银子账房没有,父亲让媳妇来问母亲,要动用那一处?”

  见二儿媳妇伸手来要钱,何夫人顿时收了酸泪。

  她这辈子膝下没有儿女,就指望庶长子能承袭爵位。

  结果这混账行子自己不争气,临死还闹了个绝嗣的下场。

  活了二十七八岁,除了死去的发妻之外,姬妾丫鬟有十来个。

  都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出来,以至于连个坟前祭酒烧纸的都没有。

  将来这临江侯府,少不得就要落在二郎三郎的手里。

  虽然同样都是庶子,他两个的生母都在,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自己养的大郎死了还不要紧,最要命的事与宁家的亲事断了。

  这偌大的临江侯府邸,只剩下个空架子,五百两银子都要赊账。

  宫里的何昭仪和五皇子母子俩,又活似一对吞金的貔貅。

  往后若没有宁家送嫁妆添补,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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