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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薛向竟那么快就查到了巫神教的据点。
大喜过望的苏眭然,巴不得就此歼灭薛向。
和阎罗君一战,薛向死里逃生。
苏眭然绝望之余,一番思量后,找到洪天下,坦白了他加入了巫神教,又道出坑害薛向,牵连谢海涯的一番计较。
苏眭然承诺,只要事成,立时自裁答谢,绝不给洪天下留任何麻烦。
最终,他成功说服洪天下。
再由洪天下,穿针引线,说通迦南郡第一堂堂尊赵飞渡。
赵飞渡要的是军饷案的天大功劳。
前番,州、郡、城三级联合组建专办行辕,无功而返,赵飞渡丢了好大面子,还受到上面的申饬。
如果,军饷案重新在他手中告破,必能一雪前耻。
如今,军饷案就剩整理材料了,谁负责整理,功劳就是谁的。
只要弄倒了薛向,整理材料的权力,自然能轻松入囊。
苏眭然的计划虽然邪恶,但对赵飞渡而言,自己不用承担丁点风险,就能获取暴利,没道理不为之。
如此,苏眭然利用他在衙门体制中,多年的经验,以身为饵,穿针引线,竟成此杀局。
“好,大智大勇,苏镇令,你甘冒奇险,本官一定为你请功。”
樊元辰激动地以手拍案。
“回禀大人,苏眭然与我素有积怨,他的话不能当作证据。”
薛向早就意识到,樊元辰不让自己先陈述经过,而让苏眭然先陈述,这内里藏着巨大隐患。
却没想到隐患竟会如此的大。
此刻,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显然,这是先入为主了。
樊元辰冷声道,“积怨归积怨,证人证言还是要讲的。
你说苏眭然说的不对,你倒是指出他话里的漏洞。”
薛向高声道,“苏眭然污蔑我与巫神教勾脚,我既与巫神教勾结,为何又与巫神教反目成仇?
为何不惜拗碎文印印鉴,拼死也要与地巫阎罗君一战?”
苏眭然道,“死到临头,你还敢狡辩。
你与巫神教反目,不过是因为巫神教的地巫阎罗君,发现你的女人是灵族,还是传承级别的灵族。
阎罗君才得恢复,急需灵族血脉补充自身。
你舍不得你女人,才与阎罗君拼死决战,叛出巫神教。
怎的,你以为你把那传承级别的灵族女人藏起来,旁人就不知道了?
苏某所言是真是假,只要找到那灵族女人,一切自明。”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薛向也听呆了。
苏眭然这一套说辞,逻辑自洽,证据链完整。
若非薛向自己是当事人,自己都得信了。
而且,苏眭然最后一句,更是神来之笔,直接将一切事件的真伪,等同为柳眉灵族身份的真伪。
悄无声息地偷换了概念,却叫人置喙不得。
若非是对手,薛向都忍不住要为苏眭然叫好。
“灵族女人何在?”
樊元辰厉声道。
薛向高声道,“柳眉自幼被家母收养,谁也不知她是灵族。
此番,柳眉为救我,突入阵中,力战不敌,被巫神教余孽抓走。
即便身为灵族,柳眉长住我家,从不曾为恶,又有何过错。
至于苏眭然的指摘,全是虚词,可有一样实证?
下吏自领受军饷案以来,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终于告破悬案。
此为实据。
下吏探案入险地,不惜拗碎文印,甘冒文气反噬己身之风险,灭杀地巫阎罗君。
此亦为实据。
哪有桩桩实据不看,反听一个素有积怨之人的胡乱编排,而定人罪名的道理。”
此话一出,议论声再起。
魏央用力握紧了拳头,谢海涯手上早已青筋绽然。
“我当然有实据。”
苏眭然高声喊道,他绝不肯给薛向翻身的机会。
“拿出来。”
“你与巫神教来往的证据,就藏在眠风煤场。巫神教余孽,临走之际,毁掉了煤场,但不过使得证据深埋地下,只要耐心挖掘,自然能重见天日。”
“什么耐心挖掘,不过是你要时间编造证据吧。”
薛向冷冷盯着苏眭然,“你敢对天发誓,你所言句句属实?”
苏眭然以手之天,“苏某若有半句虚言,天厌之。”
他一心只想复仇薛向,巫神教下的禁制都未解开,他都忙着反出来,为的就是弄翻薛向。
至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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