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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浙江、福建乃至南直隶沿海已然成了普遍现象。
商税低,大明岁入自然就高不了。
土地被名门望族、地主豪强兼并,又通过种种身份地位,以及与官府勾结等手段来达到避税、逃税、少缴税的目的。
如此一来,大明朝一年比一年穷,花的却是一年比一年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并未从根本上解决土地被兼并的问题,以及税赋平衡的问题。
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还没来得及学会游泳自救,然后……整个王朝就被淹死了。
当然,在大明朝余下的时间里,虽然朝廷意识到了症结所在,张居正也试图力挽狂澜。
可最终还是架不住在张居正力竭之时,朝廷还没有学会游泳来自救。
也许朝廷压根儿就没想过学游泳来自救,只是指望着张居正这根救命稻草之后,还会出现另外一根救命稻草吧?
总之,在徐孝先看来,此时的大明朝已经躺平了,已然是一副爱谁谁的死样子了。
要是嘉靖上朝呢?
船舱里,徐孝先怔怔发呆,面前的桌面上摆着笔墨纸砚,杭州行的奏疏洁白如雪,一个字都还没有落下。
“奏疏如同报告,前世今生都是梦魇啊。”
徐孝先伸了个懒腰嘀咕了一声。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麦福、福善随即走了进来。
“刚才倭寇又死了两个。”
麦福看着徐孝先说道。
“哦。死了就直接扔河里就是了。”
徐孝先不以为然道。
麦福有些不解,看了看徐孝先面前一个字没落下的奏疏。
而后看着徐孝先:“小子,你是京城人士吧?”
“不然呢?”
“那怎么我感觉你跟倭寇有仇似的呢?到达杭州第一天,当街打死一名倭寇,第二日在西湖,又亲手砍死一名……。”
“错,不严谨!”
徐孝先严肃地纠正道:“西湖那名倭寇是自己疼死或者冻死的,跟我没有关系,这个我不认。”
“行,这个不算。那么后来呢?”
麦福继续问道。
“后来怎么了?”
“后来怎么了?第二日,西湖别院,倭寇内讧死了两人,抬出别院扔乱葬岗了。第三日,又是内讧,死了三个。
昨日,杭州行船至苏州,又死了两个。今日,这才半天的时间,倭寇就又死了两个。
徐孝先,你是当我傻是不是?”
“麦大人你……你这话说的,我又没有瞒着你做什么,怎么就觉得你那个什么了?”
徐孝先无辜道。
“倭寇接二连三地因内讧而死。”
麦福盯着徐孝先的眼睛,道:“那请你这个会说倭寇话的给我解释一下,如果倭寇这么喜欢内讧,他们又是怎么被聚在一起,从遥远的倭国来到我大明福建、浙江等地的?
他们怎么没有在途中因内讧而死伤惨重呢?
怎么从倭国出发时是多少人,到了我大明等地还是多少人?
不喜欢在海上内讧,就喜欢站在了我大明朝的土地上内讧?”
“咦?麦大人英明啊!”
徐孝先惊讶地放下手里的毛笔,看着麦福认真道:“这个同样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没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被麦大人给解开了!
如此看来,这倭寇显然是在海上时可以一条心,但若是站在了土地上,那就是漫天尘埃了……。”
“混帐东西,少跟我打马虎眼!”
麦福气的拍着桌子:“小子,这里没有旁人,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跟倭寇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还有,你怎么会说倭国话的?在哪里学的?何时学的?跟谁学的?”
“会说倭国话很奇怪吗?京城里会说的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
徐孝先挑眉道。
心里则是慌的一批,这么明显的漏洞,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
那日也是因为气急,压根儿就没想过后果,所以倭寇语就脱口而出了。
而且这些时日麦福跟福善也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啊。
如今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是吗?我怎么就不知道京城会说倭国话的人很多呢?来,说说都有谁,叫什么名字?”
一直未开口,但始终在旁观察徐孝先神态的福善此时开口道。
徐孝先眼珠子一转,道:“徐百善算一个吧。”
麦福跟福善瞬间被气笑了。
这货把他已经死了的大哥搬出来,这让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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