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
徐镇抚,只要你今日愿意为我网开一面,往后……我往后唯你是命、马首是瞻如何?
或者……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钱如今都在那里,你现在就可以派人去挖。
真的,我郑象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徐镇抚,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你放心,只要你放我出去,要是你不愿意在京城见到我,我马上离开如何?
元日后……元日后我自己找门路托关系,远走他乡再也不回京城如何?
真的。
这样一来,肯定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了,我什么都不要……。”
“郑大人,我要的很简单,就是你如实告诉我那两万石粮食以及布匹、帐篷的去向。
你只要能如实告诉我,那么说不准我可以考虑考虑。”
徐孝先此时看着已经完全没有高傲跟尊严的郑象,更加笃定这货犯的最不轻。
要不然不可能这才在牢里待了有两个时辰?
这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呢?
还是说难道跟自己一样?
有着轻微的幽闭恐惧症?
“徐镇抚,这个……这个真的不能说,会死人的啊。”
郑象一脸的哀求。
仇鸾才死了多久啊,虽不是满门抄斩,但其下场可是曝尸街头啊!
他不想跟仇鸾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头。
何况,他马上就可以脱离京师了,只要换个地方待上几年,京城里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是想查都没得查了。
只要一旦成了陈年积案,没有了确凿证据,谁又能奈他何?
“可你不说,你想没想过,往后还会死更多人的呢?”
有罪推定的前提下,徐孝先已经认定,郑象恐怕犯了跟仇鸾一样的罪。
看来这京城,还真是如同一个筛子似的啊,四处漏风啊。
俺答能长驱直入直达京师,看来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所以这京城肯定还有俺答的眼线、细作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里,身为北镇抚司掌印镇抚的徐孝先不由一阵压力山大。
看来自己往后的压力不会轻啊。
偌大的京城,一百多万人,想要把每一个鞑靼人的眼线、细作找出来,又谈何容易?
郑象的神情犹豫不决,心里头更是进行着天人交战。
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实情,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他想求生求活着,还想要他曾经拥有的高官厚禄、美人美酒相伴。
“我如果照实说了,徐镇抚可会放过我?”
下定了决心,他打算以诚相待。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同样,他不相信徐孝先就没有任何的欲望跟野心!
要不然的话,这还是人吗?
而就在此时,吴仲走进了地牢内。
不过倒是没有过来,而是站在不远处,见徐孝先望向他时,则是立刻点了点头。
示意郑家已经被查抄了。
徐孝先看了看正打算招供的郑象,微笑道:“不急,郑大人稍后,我一会儿过来。失陪了。”
说完后徐孝先便走向了吴仲跟前。
而后想了想,还是拉着吴仲前往地面。
不行,地牢内还是憋的难受。
“你看看这个。”
吴仲拿出两封书信递给了徐孝先。
“樊茂搭的桥,郑象是因为银子才决定跟樊茂合作的。
粮食布匹等,都是通过这个叫哈舟儿的给买了。
听名字这就是一个鞑靼人的名字啊。”
徐孝先详细的看了看樊茂跟郑象之间的往来书信。
仰头长出一口气,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吴二哥,那就再辛苦你跑一趟昌平了。
陈不胜只是抓了人,封了樊茂在府衙的家。
你再跑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跟鞑靼人往来的证据来。”
“行,我现在就去。”
吴仲痛快的说道。
看着吴仲离去的背影,徐孝先眼珠子转了转了。
“等一下。”
吴仲疑惑的停步转身,看着徐孝先问道:“还有什么吩咐?”
“你一个人终究是势单力薄了一些。这样吧,你去昌平不是正好要经过崔元的家吗?
把他喊起来,让他陪着你一块儿去。
你俩多带点儿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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