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斗

第五十七章 壁画(1/2)

  信号不好,没讲几句,通话就断了,随后我一抬头,就见有条小船在水面上划来划去。

  这是冯爷专门找来捞尸的。

  捞不捞得到还在其次,主要是不能让周围的村民先发现,否则一旦报警,很容易出麻烦。

  “大爷,抽根儿不?抽根儿烟再干呗?”小船临近岸边时,我对着船上的人晃了晃手里的烟盒。

  “呦?软红啊?那行,抽根儿!”说着,他用力一杵船篙,一个箭步跃到我身边。

  “哪人啊大爷?”

  “东营!”

  我递了根烟过去替他点着,等他吸了两口后,指指湖区问:“大爷,这捞上来要咋办啊?”

  “嗐!捞上来个屁啊!”

  他猛嘬了口烟,没好气的说:“这水儿里,压根就木油人!”

  “没有人?”

  我一愣,不太明白他这话具体指什么,就问:“大爷,您说没有人是啥意思?是烂了,还是说水库泄洪冲……”

  “嗐!这还听不懂?木油人就是木淹煞人!”

  “……”

  如果是去淄川之前听见这话,我会认为老头是在放狗屁,是他懒得干活,想直接拿钱走人。

  但自从听了郝润母亲的分析后,我心里头,总会时不时的出现那么一丝幻想。

  于是我问:“大爷,你咋这么肯定?”

  “嗐嗐,小青年儿,俺家祖祖辈辈都在黄河里捞尸首,不是俺吹牛,这方圆五里滴水儿里头油没人儿,俺这么一划拉、尝一口就知道啦!”

  话落,他屈指一弹,烟屁直接落进了水里。

  我立即取出一根要给他续上,想再仔细问问,但他却摆摆手说:“不抽啦,冯把头说捞着捞不着钱都照给,那咱可不能偷奸耍滑,小伙子,多谢你递嘞烟哈!”

  完后不等我说话,他直接跳上船头,跟着一拄船篙朝着湖心荡去。

  看着远去的小船,我逐渐皱起了眉头。

  黄河两岸的捞尸人、闽越的问仙婆、湘西黔贵的巫女、走街串巷的赊刀匠,还有我们东北的弟马,这些稀奇古怪的职业,远比江湖八门神秘的多,而他们的好些讲究,也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难道说?

  伶姐真的还活着?

  蹲在河边想了半天,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这一点小平头说的没毛病,水库就这么大,黑汉子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除非周伶是水猴子,否则不可能活下来。

  “唉……”

  我叹了口气,捧起一捧水,使劲洗了把脸。

  将近两天两夜没合眼,精神都开始恍惚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都不用从逻辑上分析。

  以周伶的性格,如果说她还活着,那早他妈叫来一群人把冯爷他们丢水库里淹死了!

  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幻想,我还是要先顾及活着的人。

  ……

  晚上八点半。

  随着第十六块塞石被拖出,阵阵凉风当即顺着券门灌进了甬道。

  很明显,通了。

  过了一会,冯爷一拍小平头肩膀:“晓亮,上!”

  小平头立即正了正头灯,提着测氧仪钻了进去,冯爷则紧跟其后,接下来是长海叔和我。

  这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本以为,冯爷对我们动手就在今晚。

  我连刀都买好了。

  时刻准备着暴起反击,冲上去抹了这老阴比的脖子!

  虽然不确定到了那份上,自己敢不敢下手,但至少在计划里我是这么打算的。

  可没成想,他和晓亮都下了墓,留建新和长军叔在上头放风,这就说明,他暂时不打算动我们。

  我想他大概是打心眼里没瞧得起我们,觉得我们很好解决,所以就暂时留着我们,好帮他干活……

  甬道全长三十二米。

  我们只拖了一层塞石,蹲着走不快。

  直到一分多钟后,晓亮才停下身,扶着头灯朝前方照去。

  “卧槽!把头,好大啊!”

  这句话喊出来的一刹那,声音当即在空旷的墓室中炸开!

  “卧槽、卧槽……把头、把头……好大啊、好大啊……”层层叠叠的回声交错激荡,久久不息,似是在向那位神秘的墓主人,宣示着我们的到来。

  出了甬道,四束灯光来回乱照,描摹丈量着整座墓室的边界。

  真的好大。

  挑高近乎七八米,面积则很可能要超过二百平,完全就像个大礼堂一样!

  这虽然尚不能和定陵地宫三大殿相比,但也绝对超过已知的任何一座明代亲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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