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他看的是头发光泽和鞋饰。
  第二次见面,他看的是轮椅材质。
  裘德考跟她很像,看人会习惯性先评估对方价值,落魄时是这样,如今得势了更是如此。
  不同之处在于他只看外在价值,而越明珠是两者皆看。
  如果说商人逐利避害的本性已经刻在他骨子里,那么,由始至终他眼中看到的其实都不是她本人,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一面。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不过,
  这样也好,利用起来更省心。
  进了七月,长沙一日热过一日。
  连着下了四五日雨,冗长又苦闷,齐铁嘴难得抽出空走了张家一趟,半身佛在日头下散发着炎炎热度。
  嘿,佛爷这
  齐铁嘴被晃的眼睛疼,吸热又刺眼的玩意儿。
  进庭院刚走两步,老远就看见屋檐下张小楼蹲守在门口,正背对着他脖子抻得老长活像个乌龟王八,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往里瞅什么。
  齐铁嘴上前踢他,“干什么呢?”
  张小楼头也不抬:“给八爷您提个醒,今天小姐心情不好,奉劝您一句,改日再来。”
  心情不好很正常。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会生气会伤心会发泄情绪,没什么大不了。
  他就是想不通张府上下谁有胆子敢惹明珠不快?从认识那天起,齐铁嘴就没见她发过小姐脾气。
  长沙不缺性子泼辣的女子。
  掀桌骂人,翻脸动手,他不太能想象明珠也这么干,偷偷学着张小楼蹲下,竖起耳朵努力去听。
  依稀听清这么几句:
  “谁让你来的?”
  “我让你来了吗?”
  “怎么不等我脚伤好了再来?”
  致命三问,微弱模糊传了过来。
  齐铁嘴心里咯噔一声,“这不会是在说我吧?”
  “您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张小楼神情慵懒,昂着下巴淡定指了指里头:“就这种小姐亲自上阵的顶格待遇,天上地下也就那么一个,您想多了。”
  没来的及问他什么意思,一声呵斥传来:“谁要你的点心!”
  下一秒。
  ——捆得四四方方以红贴纸封口的油纸包被人愤然扔下,看似力道十足却也只扔到了楼梯中间,滚了几圈才掉到最下头。
  还扔东西了?
  齐铁嘴忙扶正眼镜,探脑袋往里看。
  富丽堂皇的大厅往常还能瞧见几个下人擦擦桌子花瓶摆设什么的,现如今连一天到晚揣手笑眯眯的管家也没了踪影。
  见势不妙都躲起来了?只有楼梯口还形单影站着一人。
  凝神细细瞧了一会儿辨认出是谁,齐铁嘴惊得嘶了一声,听到动静对方蓦然回头,一张焦躁不安属于年轻人的脸暴露出来。
  看他们那一眼很是不耐烦。
  二爷徒弟陈皮?
  齐铁嘴差点跳起来,让张小楼毫不留情薅回来,小声警告:“你少管,小姐都没打算让人看他笑话,你要是跳出去了,那一会儿小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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