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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守点点头,没有再说别的。
翌日,几匹来自素原县的快马,于宋家宅院门前嘶鸣。
一位老者,加上两个年轻人。
进门便要对宋启山跪下,口中哀呼道:“求宋老爷为我们素原县做主啊!”
宋启山自然明白他们因何而来,将三人扶起,故作不知问道:“老人家这是何意?你们来自素原县?那里出什么事了?”
老者满脸悲戚,道:“通远县流匪,在我们素原县肆虐。可怜那些农户本就饿着肚子,还要被他们抢走为数不多的粮食。”
“稍有不忿,便要被毒打一顿,危在旦夕!”
老者两腿一弯,又要对宋启山跪下。
待宋启山第二次扶住,他便紧紧抓住其胳膊,大呼道:“宋家庄上千民兵,此前曾震慑流匪,求宋老爷开恩,也将我们素原县救一救吧。小老儿代素原县上下老小,给您磕头了!”
“原来如此,我说他们怎么去哪了,原来是去了素原县。”宋启山叹气出声,道:“老丈有所不知,民兵虽在宋家麾下,却是临安县的民兵。”
“和流匪对抗,那是要出人命的。临安县子弟,让他们为了素原县拼命,谁能愿意?况且我们要是去了,必定遭人非议,名不正言不顺。”
“老丈还是去秋谷城吧,那里有正规军伍,区区流匪,不在话下。”
老者神情苦涩,道:“秋谷城我们已经去过,那里的官老爷说,流匪不足为患,打阵秋风就算过去了。”
“还说什么临安县也遭遇流匪,都是自行解决,素原县为何不能。”
“若还有办法,我等又岂会再来劳烦宋老爷啊!”
宋启山当然知道他们已经去过了,若非秋谷城求助未果,怎可能往这跑。
但他依然不松口,只说本县子弟不愿平白无故去给别的县拼命。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宋启山懂,可底下人不懂啊。
总不能因为自己多懂点,就逼着别人去拼命吧,那也太不合适了。
见他如此说,老者哪还能不明白。
当即道,愿意让出素原县一部分田产,同时给宋家弄一块牌匾,以及饮乡宾的头衔。
所谓饮乡宾,便是乡野之中威望极高,重情重义的代表。
通常来说,都是各县,各村庄最德高望重的人才能得到,虽不需要县衙官府批准,在荣誉上却丝毫不差。
宋启山推脱无果,便喊来宋念守,让他再去和民兵们说说。
宋念守哪里会不明白宋启山想做什么,便依言出去了。
没多久回来,说民兵们不乐意给别人拼命,都在骂娘呢。
宋启山“无奈”,只好再次婉拒。
老者失望而归,回去后,只见素原县那叫一个惨。
通远县和黄杨村的人,虽不愿再随意杀人,但遇到反抗激烈的,还是忍不住会动手。
更有人加入了他们,对自己人为非作歹。
县衙官吏已经跑的精光,秋谷城又不问事,素原县眨眼间便落入水深火热之中。
老者家里围了一堆人,见他回来,都连忙上来询问宋家庄的人什么时候到。
老者苦着脸,告知宋老爷倒没说什么,只是民兵不愿意为他人拼命。
众人听的失望不已,有人气愤道:“什么外人,不都是秋谷城的人!我们日子不好过了,他们又能好过到哪去!”
又有人立刻反驳道:“临安县未必所有人日子都好过,但宋家庄那边听说存粮充足,又有上千民兵,可比我们好过太多了。”
“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真要被抢一遍,到时候咱们就算不饿死,也得逃难去了。”
逃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古往今来,多少人死在路上,再也无法归乡。
好不容易逃到个能吃上饭的地方,也可能几代人都要过苦日子。
他们这些人祖上,未必就是本地,也可能从外乡逃难来的,深知其中厉害。
老者咬牙道:“我可以再去求宋老爷,但你们也多去几个人。另外,仅仅田产不够。现在年年减产,赋税又高,谁还愿意多要累赘?”
“那给什么?饮乡宾的名衔都给了啊。”有人问道。
老者苦笑,道:“我看那宋老爷不是个爱虚名的人,何况乱世之中,虚名又有何用呢?”
“再去求,便给他乡保头衔,至于几个村庄,还得商量下。”
饮乡宾是虚名,只代表你在附近很有名望。
乡保却算得上半个实衔,被纳入到县衙小吏体系中。
对名下村庄,有管辖职权。
税收,户籍,乃至劳役,都有很大话语权。
谁要不遵守,甚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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