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洗钱”两个字,将其中门门道道说得一清二楚。
孟月临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此刻一点也不着急。
她道:“不是洗钱,只是单纯做好事。”
说完,她将自己刚刚和钱富贵说的设想说给了伍夫人听。
听完,伍夫人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这么听起来好像……没有太大的问题!
“另外,涉及到银钱方面,必须要有一个清晰的账目,所以等聚宝拍卖行和宴仙楼的人来同您谈的时候,您可以主动提出单独为这笔捐款设立账目,他们不会拒绝的。”
孟月临道:“我想伍夫人您应该不介意将善款用途定期公布的,对吧?”
听了这话,伍夫人细细思索后,只觉得心头震撼。
她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心中油然生出后生可畏之感。
想当年她接管善堂的时候,不少商户都主动提出要捐款之事。
那时候她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轻信了他们的善意,同意了捐款。
接过才知晓,他们不仅要求做假账,还要求她拿着捐款去他们指定的地方采买物资,采买价格比市价高出一倍不止,采买明目也是善堂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这样一来,他们捐出来的黑心钱就全都成了干净的银子,而善堂除了在夹缝之中偶尔得到一些他们漏出来的钱之外,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甚至有一家找上来,就有第二家第三家找上来。
伍夫人不是不懂聚沙成塔的道理,她也知道只要放下良心,她就能养活善堂。
但她不愿。
善堂不该成为这些人的工具。
所以从那之后,她几乎拒绝了所有捐款,只接受朝廷拨款,以及遇上大灾的时候,真心实意想要做好事积攒名声的人的捐款。
这些钱款最大的特点,便是逐一公布善款明细,完全公开透明,所有必要采买,能在公署的在公署,不能在公署的也会在最大的商行。
如此一来,不仅完全没有了黑心人可以操作的空间,也堵死了不少人想要捐款的念头。
毕竟,在京城这种富贵窝里,没有多少人是完全不求回报的。
从回忆里抽身,伍夫人看向孟月临,眼神比方才真诚了许多。
“世子妃放心,只要您愿意,我伍婆子一定会将所有账目都公之于众,不叫任何人能从中捞到半点油水!”
听了她的话,孟月临天眼闪了闪,望着她身上厚厚的功德,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二人互相行礼后,孟月临叮嘱了伍夫人流水席要防备有人来动手脚后,便离开了善堂。
伍夫人一直将她送出了善堂这条街后,这才孤身一人走了回去。
关上门,她举着灯去看了看年纪最小的那群孩子们。
见他们都乖乖躺在床上睡着了,伍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柔。
忽然肩头一暖,一件披风落在了她的身上。
回头看去,是玉絮。
“伍姨,您身子弱,别着了风。”
闻言,伍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点点头没说话。
玉絮是她养大的孤女,出嫁后因为生不出儿子,她丈夫邀请全村人来拍喜。
伍夫人得知此事赶去救人的时候,玉絮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了。
她拼命将玉絮带了回来,告到京兆府,为玉絮要到了休妻书,玉絮就留在了善堂,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这些年,玉絮是最懂她心的人。
“玉絮,我们善堂遇到了真正的活神仙。”她看着漫天星辰,语气十分感慨。
听了这话,玉絮声音温和:“是伍姨心善应得的。”
伍夫人叹气,没有再说什么,任由玉絮送她回了房间。
翌日,清晨。
天还没有大亮,宴仙楼外就自觉地排起了长龙。
除了那些拿了银子来吃饭的人之外,还有不少家境不错的人也想过来占点儿小便宜。
毕竟都两天了,大家看得见宴仙楼的流水席吃得有多好,想不眼馋也难。
只不过前两天辰时不到就摆出来的桌子,今天辰时都过半了还没有动静。
甚至宴仙楼的门都没开。
不少人有些不明白是为什么。
毕竟说好了是十五天的流水席,这才过了两天,淮王府的孟少夫人不至于这么不守信用吧?
眼看着时间到了巳时,不少人都闹了起来,人群里已经传出了不好的声音。
早早来了这里,等在人群外围的孟玉翡不由得有些心焦。
正要喊让容瑶去打听一下什么情况,忽然就见二楼露台上走出来一个人。
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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