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临深吸了一口气。
又吸了一口气。
再吸了一口气。
终于将胸腔里想要捏死温砚景的冲动暗下来后,冲着他伸出手。
她刚要让他把铜钱剑还给自己,手里就被放上了一块烤得喷香四溢的傻狍子肉:“给,最好吃的一块,我特意给你留的!”
孟月临皱了皱眉,垂眸看向手心的烤肉,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
“铜钱剑呢?”她问。
温砚景一边吃得满嘴流油,一边指了指附近的小溪:“放那边了,很油我不想洗,就让水冲了。”
孟月临拿着手里的傻狍子肉,看了一眼温砚景,而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溪边走去。
一边走,孟月临一边用灵力缠绕上手里的肉块。
果不其然,上面冒出了一阵阵黑气。
孟月临没有猜错的话,这上面撒的调料是皮尸的粉末。
小溪旁,孟月临沉默地看着短短一会儿功夫,就被溪水锈蚀了的铜钱剑,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从出城门那一刻,或许是踏入荒山范围的那一刻,或者猜测得大胆一点,从上马车的时候开始,孟月临就走进了陷阱。
她弯腰从溪水中取出自己的铜钱剑,甩干净上面的水迹后,将灵力灌入其中。
“铮”地一声响。
锈蚀得好像马上都要碎掉的铜钱剑变成了等身高的重剑。
孟月临气场全开,周身灵力涌动,掀起了她的发丝和衣摆。
“还不出来,是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那边正在埋头吃着狍子肉的温砚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肉,整个脑袋旋转了180度,直愣愣地看了过来。
忽而,他咧嘴一笑,嘴角几乎挂在了耳根。
“被你发现啦!”
他说完,整个头又转了回去,从另一边再次转了180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笑声:“被你发现啦!”
接着,他的头像是被卡住了一般,一顿一顿地继续转了起来:“被……你……发……现……啦……”
声音就像是师父曾经拿出来的老旧录放机一般,喑哑,缓慢,带着一股尘封已久的艰涩,听得孟月临从心底里生出了一股烦躁。
她抬脚踢向重剑下盘,重剑凌空而起,剑尖直至“温砚景”
“咔!”
一声响。
转个不停的脑袋被重剑干脆果断地削了下来,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停在了孟月临的脚边。
“被……你……发……”
话还没说完,孟月临抬脚朝着头颅的嘴巴踩了下去,把头颅后半句话给生生踩了回去。
“发现你爹!”
她冷冰冰地骂了一声,而后抬手召回了重剑。
“滚出来!”
冷漠至极的声音如昆山碎玉,往空旷的四周散开后,又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屏障一般反射了回来,泛出了阵阵回音。
“滚出来!”
“出来!”
“来!”
“来!”
“来啊!”
“快来啊!”
孟月临眉眼俱是冷意,在不对劲的回音还在疯狂呐喊的时候,她挟着重剑狠狠地劈向了剩下的傻狍子烤肉。
一阵烟气“噗”地散开,落在一旁,被烤得半生不熟的兽首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她道:“为什么要吃我?”
孟月临:“吃你爹!”
说完,重剑劈落,兽首被砍成了两半。
紧接着,离她不远处,被大火烧得发黑的树忽然生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你不是正道修士吗?为什么滥杀无辜?你疯了吗?你不怕因果吗?”
孟月临头也没回,反手掷出重剑。
重剑在空中旋转着,狠狠劈断了说话的树,然后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回到了孟月临的手中。
“铮”地一声,孟月临将重剑插入地面,看着只剩木桩子的树,冷笑一声:“因果?本座不怕因果,倒是见你已有取死之道!”
说完,她手中灵力灌入重剑,眨眼间便荡出层层灵力罡风,一人一剑立于罡风中央,眼看着这方世界被她的灵力点亮。
“萤火也敢与皓月争辉,今日本座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天下第一人!”
极为嚣张的一句话落下,灵力罡风轰然炸开,天地嗡鸣片刻,荒山化作点点齑粉。
此刻,京城内。
“快看,那边是什么?”
“焰火!有人在城外放焰火!好漂亮啊,好像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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