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拍了拍他的肩膀:“来了就好,哭甚。”
“监镇,苦俺不怕,俺就怕你要俺们了。”范洪抹着眼泪道。
是的,他不怕吃苦。
自打他那个半掩门的娘病死了之后,他什么苦没吃过?
在山寨中的日子,对曾经三天饿九顿的范洪而言,那就根本不叫事。
他怕的是刘靖不要他们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待他好的主子,他格外珍惜。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猴子就骂道:“说甚屁话,监镇岂是言而无信的人。”
刘靖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你且放心,你们不负我,我也定不会负你们。”
范洪虽没甚长处,胆子也不算大,不如小猴子聪慧好学,更不如庄杰、余丰年那般机智应变,可并不是说这样的人就没用处,得看你怎么用,用在哪。
刘靖交代道:“你二人舟车劳顿,且先歇息一天,待明日去府衙寻我。”
这一批来的人不少,其中还包括施怀德、张贺等人的亲眷。
在他起事之前,就将他们的亲眷接来,安顿在山寨中,以防遭到报复。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否则以杨渥的性子,怕是张贺家中磨豆子的石碾子都得被劈成两半。
“监镇,俺们不累。”
范洪拍着胸膛说道,他现在急于表现自己。
刘靖轻笑道:“你们不累,其他人呢?况且一个个拖家带口的,总要安顿。”
“成,那俺们先下去了。”
小猴子点头应道。
他们这一批,包括前两批暂时都安置在馆驿。
眼下小猴子他们也到了,明日便能把生意重新支起来。
慰问了一番逃户与亲眷们,不知不觉间,时至傍晚。
看着天边西斜的太阳,刘靖一时有些恍惚,一些看上去不起眼的琐事,竟如此耗费时间,这一天下来似乎什么正事都没干,稀里糊涂地就结束了。
跟在身后的许龟问道:“刺史,咱们现在去哪?”
“回牙城。”
刘靖招呼一声,双腿轻夹马肚。
胯下紫锥马立即会意,迈开四蹄沿着街道朝牙城行去。
马儿本就有灵性,况且是紫锥这种宝马,相处时日久了,很多时候一个简单的动作,紫锥便可以灵敏的感知到他的心意。
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发出清脆的踢踏声。
作为刘靖的坐骑,紫锥自然是上了马掌。
还是刘靖亲手为它上的,因为先前自告奋勇的铁匠,被踹掉了一颗门牙,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刘靖只能亲自动手。
回到牙城,刘靖径直来到后院。
后院很大,崔蓉蓉与钱卿卿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选择正房,而是各自挑选了一个小院。
正房,是正妻的居所。
不过说是小院,那也是相对于正房而言,实际上却一点不小,尤其是钱卿卿挑选的那个院落,环境清幽,坐落在荷花池畔,一栋三层的小木楼。
一推窗,便能俯瞰满池荷花以及亭台水榭。
颇有些‘独在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的意境。
“见过阿郎。”
见到刘靖迎面走来,两名婢女行了个万福礼,柔柔地唤道。
姐儿爱俏么,对于这个阿郎,她们可是喜爱的紧。
若是能被纳入房中,哪怕是个妾,也是天大的福分了。
刘靖问道:“大夫人呢?”
婢女答道:“正在东院与二夫人纳凉散步呢。”
无视了婢女那火辣辣的眼神,刘靖迈步朝着东院行去。
所谓大夫人与二夫人,是刘靖为方便下人称呼安排的,等到崔莺莺过门,便口称夫人。
反正崔蓉蓉是她亲姐姐,姐妹俩感情深厚,想来也不会计较。
远远地就看到廊桥下,崔蓉蓉挺着个大肚子,与钱卿卿挽着手漫步,两人脸上挂着笑意,一唱一和的也不知在说什么,刘靖走到近前都没发现。
刘靖好奇道:“聊甚么呢?”
“夫君。”
钱卿卿眼中荡起一抹笑意,软糯的语调中略显羞意:“奴在向姐姐请教呢。”
闻言,刘靖挑了挑眉,目光在她胸前扫过。
钱卿卿身子显然还没长开,想怀孕起码还得等上个两三年,否则的话,容易一尸两命。
注意到自家的夫君的目光,钱卿卿又瞥了眼崔蓉蓉身前的波涛汹涌,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
她之前与崔蓉蓉说闺房话时,得知崔蓉蓉似她这般年岁时,就已经是她的两三倍了。
只能说,有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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