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武库中的收获,刘靖心中大定。
这些军械,足以将他麾下玄山都的战力再往上提一个台阶。
他当即下令,让王汉将所有匠人与民夫全部召集至山坳空地之上。
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刘靖并未多言,只是简单宣布了军器监的成立,以及对匠人们的许诺。
脱去匠籍,入仕为官!
这八个字,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在所有匠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们激动得浑身颤抖,看向刘靖的目光充满了狂热。
这股狂热的情绪甚至感染了周遭的民夫,他们眼中也燃起了希望。
刺史大人连匠人都愿意破格提拔,他们这些普通人,将来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人心,便在这一言一行间,悄然归附。
安排完诸事,刘靖让许龟挑选一百名玄山都精锐,与王汉一同驻守此地,并暂时接管工坊的防务。
而后,他便带着其余人手,以及武库中清点出来的所有军械,浩浩荡荡地返回郡城。
此刻,刺史府内。
秋老虎猛烈,哪怕夕阳西沉,可天气依旧闷热无比。
晒足了一整天烈日的大地,不断散发着热气,好似一个蒸笼般。
院中那一方引了活水的荷花池,成了府里唯一的清凉地。
临池小院的井边,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正和一根绳子较劲。
“嘿……呀!你给我上来!”
狸奴穿着齐胸襦裙,一脚踩地,一脚踏在井沿,两只手死死攥着绳子,小脸憋得通红。
她本就生得娇小,此刻使出吃奶的力气,整个人几乎要和地面平行,看上去滑稽又可怜。
绳子的另一头,直落井中,连着竹篮,篮中逗着一个硕大无朋的西瓜,悬在井中。
西瓜浸了一天的井水,那碧绿滚圆的瓜皮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那份冰爽。
这是城中一户商贾送来的,此人与汪同是亲戚,刘靖也就给了这个面子,收下了一车西瓜。狸奴求了厨房的张妈,用井水镇了大半日,就等着晚间的时候吃。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这瓜实在太沉,拽了半天也没拽上来,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
“再使一把劲……就一下!”
狸奴咬紧牙关,猛地向后一仰。
脚下一滑。
“哎哟!”
她整个人往后一屁股坐倒,手里的绳子“嗖”地一下脱了手。
连绳带篮以及篮中的西瓜,全部落入井中。
整个后院,静了一瞬。
“啊——我的瓜!”
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乎要把树上的蝉都给震下来。
池边凉亭的竹榻上,一道丰腴的身影被这动静吸引。
崔蓉蓉正挺着浑圆的孕肚侧躺着小憩,她只穿了件轻薄的藕荷色纱衣,睡得有些热,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白腻的脸颊上,一名婢女在旁握着蒲扇,轻轻扇动。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纱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圆润的香肩。
“狸奴,你这又是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凉亭另一侧,正独自对弈的钱卿卿,捻着一枚白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她一身素雅的月白长裙,与这燥热的天气格格不入。
她头也未抬,声音软软糯糯地飘了过来,夹杂着一丝关心。
“郡主!”
狸奴揉了揉屁股,迈着小短腿跑来,瘪着嘴,满脸委屈道:“那寒瓜,它……它投井自尽了!”
这番惊世骇俗的说辞,把刚睡醒的崔蓉蓉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拿起一旁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柔声安慰:“傻丫头,不就是一个瓜嘛,回头让下人再去取一个就是了。”
“大夫人不知,那寒瓜奴婢特意在井中浸了大半日,正是入口的好时候哩。”狸奴欲哭无泪。
“发生了何事?大老远就听着狸奴叫唤。”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笑意的男声,从后院入口处传来。
“夫君。”
崔蓉蓉柔柔地唤了一声,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爱慕,挣扎着就要起身。
“阿郎!”
狸奴也猛地回头,像是看到了救星,两眼放光。
钱卿卿将指间棋子落回盒中,嘴角含笑:“夫君回来了。”
说话间,一道高大英武的身影沿着石廊快进亭中。
刘靖刚从郡务中脱身,一身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但在看到院中两位美娇妻的那一刻,疲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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