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藩镇过于凶猛

第254章 大人,时代变了!(3/4)

数百名玄山都精锐如林中鬼魅,悄无声息地翻过木栅。

  他们手中的短刃在睡梦中的哨兵脖颈间一抹而过,温热的血溅在他们冰冷的脸上,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发出,便被拖入了黑暗。

  沉重的营门,在十几名顶尖壮汉用身体发动的撞击下,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从内被野蛮地撞开。

  轰隆隆!

  下一刻,大地震颤,铁蹄轰鸣如涛!

  “杀!”

  一声炸吼,如平地惊雷,骤然撕裂了山谷的死寂!

  刘靖一马当先,他手中那杆寻常需要双手才能挥舞的沉重马槊,此刻单手持握,在黑暗中化作一道夺命的乌光!

  下一刻便将一名睡眼惺忪、刚刚提起裤子冲出营帐的敌军什长,连人带甲轻而易举地洞穿,随即手臂发力,高高挑在半空,如同穿起一串破烂的腊肉!

  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刚从营帐中衣衫不整冲出的危军士卒,脑子还是一片混沌,甚至没看清敌人的模样,就被飞驰的马蹄踏碎了胸膛,撞飞的身体又如同保龄球般砸倒一片。

  营寨内,火光四起,人头滚滚。

  惨叫声、求饶声、兵器碰撞声与骨骼碎裂声响成一片。

  周猛被人从一个抢来的民女身体上惊慌失措地推醒,他手忙脚乱地套上那身甲胄,踉跄着冲出帅帐。

  眼前那血与火交织的地狱景象,让他肝胆俱裂。

  “敌袭!敌袭!”

  有士兵吹动骨哨,嘶声高喊,然后却被震天的喊杀声与哀嚎所淹没。

  短暂的失神过后,周猛脑中没有半点组织抵抗的念头,连滚带爬地翻上一匹亲兵拼死牵来的战马,只想逃离这片修罗场。

  然而,极度的慌乱与酒后的后遗症让他手脚发软,脚下一滑,竟没能踩稳马镫,整个人狼狈不堪地从高大的马背上重重摔了下来!

  “噗嗤!”

  不等他挣扎爬起,几匹受惊的战马嘶鸣着从他身上狂奔而过。

  沉重的马蹄,将他毫不留情地踩成了一摊混合着碎骨、内脏与金属片的模糊血肉。

  主将当场阵亡,本就崩溃的军队彻底没了魂。

  五千守军,除了少数机灵的从后寨山路侥幸逃脱,其余尽数被斩杀、俘虏。

  那不足千人的残兵,丢盔弃甲,亡命奔向鄱阳郡城。

  ……

  “废物!一群饭桶!”

  鄱阳郡刺史府之内,危仔倡听完溃兵带着惊惶的禀报,气得一把将手中的琉璃酒盏狠狠掼在地上,一声脆响,琉璃四散。

  他一把揪住一名带队逃回的校尉的衣领,本就因喝醉而微红的双目,此刻一片赤红,状若疯虎:“周猛何在?”

  那校尉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答道:“回禀刺史,俺不晓得,昨夜营寨混乱一片,许……许是战死,也许是被刘靖擒了。”

  危仔倡一把将其推开,借着酒劲吼道:“刘靖!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锋在烛火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杀气腾腾的他,当即高喊,明日要亲自点兵出城,与刘靖决一死战。

  “刺史息怒!万万不可啊!”

  几名心腹将领见状,吓了一跳,纷纷劝阻。

  “刺史,刘靖兵锋正盛,士气如虹,其麾下重甲骑兵更是野战利器!”

  “我军新下鄱阳,人困马乏,军心未定,此时出城野战,正中其下怀啊。”

  “是啊刺史!我等当据城而守!鄱阳城高池深,新得无数粮草军械,兵多将广,他刘靖那点人马,用来攻城就是以卵击石,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给他一年半载,他也休想撼动城墙分毫!”

  “只需坚守,再遣精锐轻骑,日夜袭扰其粮道,不出月余,他粮草不济,必定不战自溃!”

  众将的劝说,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危仔倡冲天的怒火。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攻城一方,往往是兵力形成碾压之势,从未听说兵少者,攻打数倍于自己之敌据守的城池。

  简直是倒反天罡!

  他剧烈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握着剑柄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节节发白。

  理智,终究还是压倒了被羞辱和愤怒支配的冲动。

  他缓缓垂下了剑,锋利的剑尖在石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好!”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紧闭四门,任何人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本帅就在这城头,亲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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