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个更重要,”谢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川,慢悠悠地说:“想必刘大人心中是有数的。”
身子狠狠一颤,刘川伏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久久无言。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等东影把战战兢兢的刘川送出去之后,看着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谢殊,却有些不赞同,“世子您怎么把这些东西都说出来了,这两分利刘川是绝对不会让的,您再这么一说,他怕是要起了杀心了。”
让利就等于让谢殊插手生意,这无疑于自投罗网,刘川一定不会答应的,也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而为了不被谢殊要挟,他能做的也只有
这毕竟是在江陵,算起来可是刘川的地盘,眼下刘川是忌惮着谢殊谢府世子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谢殊动了他的利,这份忌惮自然会转化为杀心。
看刘川走的时候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际上心里还不知是怎么想的。
东影不免有些担心。
谢殊站起身,看着外面的月色,半晌后说:“我要的就是他动,他想要先对付我,就一定会去找人帮忙,也一定会把手里的那些毒药给运走,这时候我们才能彻底的拿捏他。”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磨了,陛下马上就要开始派遣御史前来江陵,我若是不再快一步,等到御史来到江陵,一切便都不可掌握了。”
东影闻言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看着外面的皎皎明月,谢殊沉默了一下说:“去准备吧,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东影点头应是,退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下了谢殊一个人,谢殊站在窗边,看着抽出嫩芽的绿叶枝头上的明月,抿了抿唇。
不知为何,在此时他竟有些想戚秋了。
也不是没有离京办过差,也不是没有在外地孤身一人过,可谢殊这次却尤为想念京城,或者说是想念京城里的某个人。
想了想,谢殊掏出在临走时戚秋递给他的信。
这封信上没写什么缠绵的内容,只歪歪扭扭就写了几个大字,可却让谢殊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
戚秋说这是对他递去的悔过书的回信,所以她只写了几个大字——你舍得吗?
他检讨自己不该越矩,不该未成亲之前和戚秋过于亲密,不该违背君子之礼,戚秋就回了他这封信,问他舍得吗?
舍得和她保持距离,舍得和她彼此生疏,舍得和她保持着君子之礼吗?
谢殊头一次拆开这封信的时候,着实低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外面明月皎皎,风声鹤唳,花枝乱颤。
谢殊摩挲着信纸,垂眸一笑。
戚秋心里明白的很,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和她生疏,舍不得和她保持距离,舍不得和她保持着君子之礼,彼此礼让。
所以他格外的迫急,想要赶紧处理好此事,想要赶紧了结此事,到时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戚家提亲,可以和戚秋定亲,成亲
可是
越渗透其中,越发现此事牵连甚大,可谓是越查越让人心惊,刘川一个小喽啰便能牵扯出这么许多事来,还不知戚家在这漩涡之中,又该牵连多少。
这事恐怕一时半会儿根本就解决不了。
谢殊不免担心戚家,不免担心戚秋。
谢殊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心思久久不定。
而远在京城中的戚秋推开窗户,双手托腮,也在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
江陵这几日风大,江陵的食物都偏甜,江陵的方言重,这些都不知道谢殊能不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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