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会怜惜一个妖鬼

吻(2/3)

口闯出去。

他一次次被弹回来,口中吐出鲜血,许久,他走回了屋子。

第一次深刻地明白,要从这里离开,除非破了上古时,他祖先发的誓言:灵脉不合,泑山不破,后代永世不出,候殿下归来,兴相繇王族。

战雪央已经不记得自己等待了多少年,好几次他都想着,这样活着没什么意思,像一条留守在这里的狗,死去也很好,可是在泑山中受的伤,总会复原,在泑山死去,也总能活过来。

多么嘲讽,唯一能死去的办法,是让人给他产下后嗣,使命交托给另一个孩子,他才能死在妖山——战雪央的父亲,就是这样做的。

战雪央不想这样做。

或许是为了那点微末的希望,或许是为了那个飒爽留下,陪了他一年的仙族姑娘,会陪着他种树,把他脑袋强行按怀里,故意看他面红耳赤逗弄他的人。

时间过去太久,他已经不记得她的名字,也快忘记她的模样。

没关系,都过去了,战雪央嘲讽地弯起唇。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哪怕踏出这里的下一刻,就立即死去。也不要像年少时,在这里日日心碎地等待渴盼,如同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饿狗,期盼每一个路过的人,成为他的主人。

为此,变得卑鄙又何妨。

殿下不能心软,必须取出那颗徽灵之心!太多族人,为了他的降临而牺牲,以骸骨铺路,鲜血为引。

战雪央一挥手,本想看琉双屋子中的情形,没想到视线被结界隔绝。

战雪央气笑了。可以,很不错。

战雪央就没见过比自己还偏执愚蠢的人,殿下对她再好有什么用,她会知道吗?还不是永远不会喜欢他,终究会嫁给即墨少幽!

行行行,也有万年没看过笑话了,越陷越深,看他怎么收场!

*

小流沙人扒着窗户,紧张地偏头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见,哎呀,大妖怪在做什么,要杀小仙子吗?

小仙子那么好,还带着甜甜的香,大妖怪太残暴了!

晏潮生一想到如今仙界对妖族下的屠杀令,努力忽略内心的感受,只把她当作“徽灵之心”看待。

他手中却拿了一个琉璃碗,里面是他昨晚出去摘的灵果。灵果香甜,比灵露不知好吃多少倍,尽管琉双吃不出来区别。

他坐在一旁,冷道:“张嘴。”

她听不见,困惑地偏了偏头,晏潮生干脆不废话,勺子抵在她唇边,她愣了愣,张嘴。他一勺勺地喂,表情不像在喂灵果,反倒像喂毒。

他并不太会照顾人,喂食的速度很快,她还来不及吞,一勺又递到了她唇边。小仙子忍了又忍,最后无奈地咬住勺子,含糊道:“你等我吃完再喂下一勺好不好。”

他收回手,看她桃腮微微鼓起来咀嚼。

半晌没等到他新的动静,琉双心想,今日的小流沙人,似乎格外笨。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握住他手腕,晃了晃,示意他现在可以继续了。

晏潮生冷酷地把碗塞到她手里。

他觉得有些嘲讽,即墨少幽就愚蠢成这样,把她丢给了战雪央!想死他不介意亲自动手,送他们一程。

这就是她亲自选择的人吗?连她的命,都危在旦夕。

他本来不该再管她的事,弱水下那一幕,她宁死也不要他救,挣开他的怀抱,仿佛在他灵魂中,打下屈辱的烙印。

如今唯有把她当作“徽灵之心”,没有其他的杂念,他心里才能平静些,不带痛楚与她相处。

他摊开掌心,是捏碎那些流沙人后,取回来的徽灵之力。他不是泑山的主人,只能用这样简单粗暴的办法。晏潮生握住这些白色片羽,捏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把徽灵之力,从她额间渡了回去。

少女脸颊很软,因为没了五感,不知道自己被他冰冷的手指捏得变了形。

他渡完徽灵之力,低眸看她,闭了闭眼,心里有些无力。

她茫然地捧着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的小流沙人,不仅有些笨笨的,脾气似乎也有点儿大,她丧失了五感,哪怕一只胳膊被砍断,也感觉不到疼。她心中惊疑不定,只觉得自己掌心被一撞,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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