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法?或者你想我以后做什么?”
“你自己没想法?”徐栀说。
“有,但我想听听你的。”陈路周姿势没变,难得正经看着她说。
床头阅读灯氤氲的小黄灯落在他脑袋上,光影勾勒着他的挺直鼻梁,眼睫很漂亮,头发柔软地贴在床头,整个人瞧着温柔又坚定,窗外的风偶尔吹到他俩身旁,带着他的气息,徐栀却丝毫没觉得冷,心里满满的丰盈。
“其实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读书,”他不让她蹭,徐栀只能把脚伸直,侧头看着他说,“什么专业我觉得你都没问题,以后保研留在学校里当教授也不错。”
他嗯了声,侧着脸,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那可能就得留在北京了。”
徐栀弯着腰,抱着膝盖,侧头看他:“你不想留下来?”
“你呢?你想回家还是留在这边,”陈路周看了眼窗外,想了想,转回头看着她说,“我猜你想回家,如果是这样,咱俩以后是不是得异地了?你有没有想过,异地这个问题?而且,教授钱不太多,正教授一年才三十万,而且等我评上正教授怎么也得三十了。你不想要个会赚钱的男朋友?”
倒不是觉得教授不行,只是相对比他自己创业来说,可能赚得会少一点,但徐栀爱钱的态度,也是有目共睹了。
这还挺会诱惑人的,“你自己怎么想?”
陈路周靠着,后脑勺微微仰着,垂着眼看着她,思索一会儿说:“我本来打算转社科实验班,2学年分流去经济学,但是转社科可能要多读一年,我觉得太麻烦了,如果你觉得以后当教授不错,我得先考虑保研,留不留校到时候再说。”
聊到这儿,徐栀有点犯困,眨着一双惺忪睡眼,最后趴在他腿上诚恳地说,“我跟你说,我有个叔叔就是庆大的教授,他是a大美院毕业的,他们那年工作分配的时候,学校分配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香港的大学,一个就是庆大,但是庆大这边聘用他的时候说可以给他女朋友在学校安排工作,我叔叔就选择留在庆大了,后来我每回去他们家吃饭,老听见他俩吵架,我叔叔就说要不是为了你我现在已经在香港了,我婶婶能说什么呢?每次都是沉默,无言以对,毕竟他是为了她妥协嘛。所以我之前说爱应该是让人勇敢,而不是互相妥协,懂吗?谈恋爱归谈恋爱,学业上或者工作上咱俩都先做对自己最好的决定,我们的未来不要绑定在对方身上,柴米油盐这东西谁要吃,咱俩都不是神仙。”
陈路周漫不经心地一寸寸捏着她的耳朵,靠在床头淡淡地嗯了声。
对他们来说,一切确实都为时尚早。他想时间慢一点,好好跟她享受这几年大学的恋爱时光,可又希望时间能快点,好早点尘埃落定。
但有些东西真的还没法尘埃落定,棺材合上了都还能再打开,恋爱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谈到九年、十年,熬过了爱情长跑,等到了谈婚论嫁分手也很多。
两人没再说话,他仍旧靠在床头,就着顶上那昏昧的光线,低头瞧她,徐栀趴在他腿上,陈路周的手垫在她的脸下面,时不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耳朵,她脸上肉嘟嘟,软绵绵的,没忍住掐了下,引得昏昏欲睡的人闷闷哼了声,直接把整个脸埋进他的手里,睫毛戳着他干燥的掌心,声音不耐又无奈,呢喃:“陈路周,你老掐我脸干嘛啊。”
陈路周低头逗她,“睫毛精,这就睡了?”
“那你还要做吗?”
满脑子就这事儿,“不做,睡吧你。”
“哼。”
没一会儿,睫毛精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大概是房间里空调打太高,徐栀被热醒过一次,那时灯全关掉了,黑漆漆的屋内,朦朦胧胧感觉旁边床头还靠着一个人,转头瞧过去,发现陈路周还靠在床头,揉了揉眼睛,懵懵然问了句:“你还没睡?”
陈路周靠坐着,也昏寐,低低嗯了声,“没,刚醒,做了个梦。”
徐栀说:“梦见什么了?”
陈路周嗓子都沙哑,咳了声说:“梦见又回到高三了。”
徐栀揉着眼睛懒懒地笑了下,“吓醒的?我之前也好几次梦见回到高三都吓醒了,确实恐怖。”
陈路周笑笑没说话,其实不是,他在梦里找徐栀,发现高三没有徐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你接着睡吧。”
徐栀困懵地嗯了声。
其实他没想他俩的开始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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