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睡着。陈路周穿着裤子懒散地靠在床头,上身就穿了件外套,拉着拉链,里面什么都没穿,徐栀靠在一旁,一边同他说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他胸口的拉链,一不小心扯下来,发现里头赤/裸,漂亮干净的胸肌线隐没在衣服里,劲瘦有力,稍微小点的衬衫他估计都会崩开扣子。徐栀没头没脑地想,手也没停下来,想入非非地继续往下拉。
陈路周没阻止她,低头看她,任她放流自由,只是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吊儿郎当地笑着:“hey,girl,干嘛呢,对男朋友耍流氓啊?”
徐栀觉得他其实挺懂的,各个方面,刚刚在浴室里,那动作娴熟的,平时显然是没少干。
徐栀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前一晚没睡,那会儿实在撑不住了,昏蒙地闭着眼喊他:“陈娇娇。”
“嗯?”
“我知道就算李科不找你去参加数模竞赛,你过年其实也没打算回去,“她说,“寒假比完赛回来吧,如果庆宜你没地方可去,我们就建一个自己的家。”
她没有说你来我家。
这是让陈路周最愣神的一点,无论谁对他说,来我家吧,他都会有一种自己被收容的感觉,被人像个皮球踢来踢去的这种感觉确实不好受。
也很糟糕。
所以她说,我们建一个自己的家。
他俯身下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一晚上想弄哭我几次?”
徐栀笑了下,“水龙头精。”
又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你知道吗?我们设计老师,说我审美有问题,说我喜欢的东西太完美,她说真正艺术作品都是有瑕疵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作品,完美的东西就会显得假,很多设计师会在自己的作品里增加一些看起来似乎不能被理解,但是能让人记住的东西。因为她说人都喜欢有缺憾的东西,有缺憾东西能被人记住。比如雪地里的脚印,白狗身上的黑,窨井盖里的玫瑰,甚至是似是而非的爱意。她说我给的东西太直白,作品就是那么个作品,但是不够有嚼劲。你懂吗?”
陈路周艺术天分点满的人,当然懂。然后嗯了声,“懂。”
“那睡了。”徐栀倒下去,脸贴着枕头说。
——意思就是,那些套路我都懂,我是一个充满灵气的设计师,我靠这点感觉吃饭的,但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想给他明确的爱,爱情不需要这种嚼劲,有些东西嚼着嚼着就变味了。
说完,她又抬起头来,不死心、觉得不可思议地跟陈路周又抱怨了一句,“不过好气,她居然说我身上没有设计作品的灵气。”
徐栀还没明白过来,她是真不会。她也不是充满灵气的设计师。
这大概是她身上最萌的一点,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天赋,还自信满满地觉得我是一个充满灵气的设计师,我不是不会,我是不屑。
反倒是陈路周,她在这找补半天,算是把人彻底看透了。她所谓直白、明确的爱意,单纯只是因为她不会钓。她从来都是个直球选手,所以给的东西包括承诺,都很直白。有什么说什么,包括之前,跟他说,我们都不要把前途绑在对方身上,先做对我们自己最好的决定,以及现在的,我们建一个自己的家。
陈路周靠在床头笑得不行,不敢笑出声,只无声地勾着嘴角,因为这样的徐栀太可爱,低头看看她还挺得意的模样,肩膀忍不住都跟着颤了两下。但又不忍心打击她。
徐栀感觉到了,睁眼看他,这会儿可能也回过味来了,不太确定:“我真的不会吗?”
“说实话吗?”他低头,眼神无奈又只能宠着,“我以前觉得你挺会的,但现在想想,很多时候可能是我脑补多了,你是真的不会。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朱仰起还说你是女海王,他说,你要不是女海王,他改名叫洋气朱。”
徐栀眼皮都懒得掀:“……是吗?我老师说我身上没有这种灵气,还说,你男朋友看着就很有灵气,她是夸你会钓吗?”
“你老师怎么会认识我?”
“路上撞见过几次,问我你是哪个系的,还以为你是美院的。”
“我比你会点,你这人还挺好猜的,就像之前在我家看电影,我知道你会亲我,我还是让你来了,懂了吗,这就是钓,你明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给个钩子就行,”陈路周从床头上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把外套脱了,随手丢一旁,赤/裸着上身直接钻进被子里,枕着枕头,侧身看她说,“之前就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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