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
带着他们去的地方,居然就是孙府——
这么沿河一来一回的功夫,天空已经泛白
。
青街窄巷地上还有未来得及清理的彩纸花炮,是她出嫁那天锣鼓喧天遗下的喜庆。一转眼喜事变白事。
章慕诗本来是很平静的,可看到孙府大门的瞬间,整个人突然激动起来,步伐加快,越走越快,踏过遍地的烟灰踏过青石路。
因为走到太快,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却又手撑着地爬起来,扬臂抓着那门环,一声一声死命敲着,眼睛充血,声音凄厉无比:“开门!刘锦云!你给我开门!——刘锦云!开门!”
打开门的是孙家管家。
管家看到章慕诗的瞬间,吓得跌倒在地上毫无血色,尖声大叫:“魔种!魔种!啊啊啊魔种!”
这一晚上本来就没多少孙家人入眠,大清早的所有人都被声音惊动,走出房门。
孙家家主和孙夫人走一起。孙老太太和孙君昊走一起。后面跟着一堆丫鬟小厮。
孙夫人在见到章慕诗的一瞬间,恨意甚至战胜了对魔种的恐惧,眼睛顷刻红了。
大步走过去,一巴掌直接挥到了章慕诗脸上,颤声质问:“章慕诗!你还敢回来!我们孙家到底哪里亏欠于你?!”
她骂着骂着自己先哭出声来:“我们孙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章慕诗,你要这样对我……你要这么对我。”
后面的孙家家主被她这举动吓得脸色苍白。
章慕诗捂着被扇红的半边脸,跪坐地上,没有反抗,也没有发疯,只是幽幽地笑了。
“刘锦云,你居然有脸问我这样一句话?”
孙夫人看到她的笑容后,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踉跄地后退两步,可是看着章慕诗的脸,又忍不住泪如雨下:“章慕诗,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看待。章家七姑娘出事后,城中都在议论你、猜测你,可我没有,我信任你,我怜爱你,因为你是我认定的未来儿媳,所以从未怀疑过你——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章慕诗——”她失声痛哭:“你瞒的我好惨啊!”
“你竟然是魔种!你竟然是魔种!你瞒的我好惨。”
孙老太太拄着拐杖立在一棵槐树下,怒气溢满每道皱纹,对忘情宗弟子说道:“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让她活着——你们仙门不是见到魔种就格杀勿论的吗!为什么还让她在这里撒野?!”
章慕诗手指俯撑在地上,闻言豁然抬头,牙齿颤抖:“孙老太太,真正的魔种难道不是孙和璧和你那位宝贝幼孙吗!”她又看向孙夫人:“刘锦云,你有脸说我瞒得你好惨?我们之间到底谁骗谁——到底是谁明知自己的儿子是魔种却隐瞒消息!我们之间到底谁瞒着谁!”
孙夫人被她狰狞的神情吓到了,哆嗦着不敢再说话。
孙老太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章慕诗,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来人!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孙府的下人们两股战战,动也不敢动。清乐城传出魔种消息后,人人自危不敢出门。他们是因为忘情宗的人在,才敢出来看一眼,却怎么也不敢上前碰一下章慕诗的。
章慕诗从地上站起来,她死期将近,眉眼间却只有疯狂的恨,脸上似哭似笑,扭曲癫狂。
“知道我为什么要吃你儿子吗,刘锦云?”
孙夫人一直后退,捂着胸口,差点就要喘不过气来。
章慕诗却只是说:“因为我饿啊。刘锦云。”
章慕诗重复说:“因为我饿啊。”
孙夫人听到这句话,彻彻底底说不出话了,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愣愣看着她,可眼神却不仅仅单纯是恐惧。
章慕诗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熟悉吗,刘锦云。我相信这句话孙和璧和你的小儿子,这些年没少和你说吧。”
“我饿啊。因为我饿啊。”
“他那天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在我亲眼见着他们一起把我七岁的胞妹活生生吃掉后。孙和璧跪在地上哭着和我道歉,他说他不是故意的,他说他只是被魇操控了。”
“他说他也是受害者,他说他只是饿啊。”
“孙和璧说,当年孙家那位先祖测出他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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