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一起变强大的。大乘期的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或许只有魔种本身知晓。
他上辈子自始至终没让识海内的魇苏醒过,对于魇,也是完全一知半解。
谢识衣见他神情,漫不经心将手收回袖中,出声轻道:“你现在修为太低,以后在关于秦家的事上,不要轻举妄动。”
言卿回神,笑道:“嗯,你放心。我当务之急,难道不是青云大会吗?”
天阶的千灯盏在谢识衣手里。
地阶的探魇仙器九大宗门各一盏,藏于禁地。
尚未认主的玄阶仙器,离他最近的,或许就是瑶光琴了。
谢识衣伸出手探了下他的丹田和经脉后,确认无恙后,才起身准备离开。
言卿见他起身的背影,想起件事好奇说:“幺幺,青云大会你会参加吗?”
他说完也觉得好玩,如果谢识衣参加青云大会,那也真是够轰动的。可能是近万年来,唯一一个化神期了。
谢识衣淡淡说:“不了,留给你出风头的机会。”
言卿闷笑了好久,扬了扬手里的木剑:“哦,定不辱命。”
他已经把令牌丢给了天枢,大概过两日就要启程去浮花门了。或许青云大会。才是他真正认识南泽洲的开始。
红梅细雪,烛火幽微。
大概是跟谢识衣说起了那把伞,言卿闭眼修行时,思绪也忍不住回忆起了障城。
障城,不悔崖之审。外人眼中轰轰烈烈的天之骄子陨落,对当事人来说,其实也不过寻常。
骄傲早就在四十九天孤寂的暗室被磋磨遗忘。恩义也在步过漫长春水桃花路时悉数斩断。
是非对错任由旁人审断。
他们说他有罪,说他无罪,猜测他的脆弱绝望,等待他的卑微狼狈。可阴雨不歇的障城三月,谢识衣抬起头看天空时,只想要一把伞。
做那把伞的时候,谢识衣很安静,言卿也很安静。唯一响彻在天地间的,只有屋檐细雨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像在细数过往。
过往如倥偬大梦,从天才到小偷,从云端到淤泥,从万人惊羡到过街老鼠。为不属于自己的原罪,被强制折断羽翼,受尽颠倒折磨之苦。
真如一梦。
废了经脉被关进幽绝之狱时,谢识衣小时候就受过伤的眼睛又看不见了。
幽绝之狱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往上是漆黑不会流动的水,蕴育着寒光冷气。历代罪人被打入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在无休止的寂静和压抑中把自己逼疯。
谢识衣就坐在一块长满青苔的台阶上,脸色苍白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玉雕。
言卿那个时候已经可以控制风了,用风卷过谢识衣额前的发,轻轻触过他暗淡灰青的眼。
想了很久,很小声说:“谢识衣,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七七四十九天里,言卿绞尽脑汁,抓耳挠腮,把自己听过读过的全部故事讲了个遍。
到后面自己都迷糊了,想到哪儿讲到哪儿,不知道重没重复也不知道串没串。
甚至不知道谢识衣有没有听进去。
谢识衣就坐在青石上,双眼暗淡,听着他的声音、手指却在墙壁上轻轻描摹着什么。苍白的指尖划过潮湿漆黑的墙壁,一笔一划,像是蝴蝶轻轻掠过断壁,安静温柔。
惊鸿十五年,从幽狱出去,审判那天,春水桃花的那条路下了场雨。谢识衣的眼睛还没完全好,半明半暗。轻雾蒙蒙的视野里,只有条笔直往前的路,尽头通向哪里他也看不清,结局会如何他也不知道。
那是他被揭穿身份沦为废人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围观的人有很多。熟悉的,陌生的。与他交好的,与他交恶的。过去崇拜他的,过去嫉妒他的。
道道视线交错在雨中。
言卿嘀咕道:“要是等下五大家不肯放过你,我们就从不悔崖下跳下去。”
谢识衣当时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再如何惊才绝艳,天资聪颖,当时也不过是两个十五岁的少年,在风雪般的命运里,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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