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又走了?
青年一身血『色』红衣立在屋内,手中的墨『色』长剑出嗡嗡的争鸣之音。
为什么,他总是留不住她。
为什么,她总是要离开他。
难就因为……他是魔吗?
青年张开嘴,却不出任何音,喉咙哽咽着,像是有一块巨大的海绵堵住了,只要他企图出一点音,那块海绵就它们吸走。不,吸走的不仅是音,而是魂魄。
花袭怜的神识开始动摇,那里乌漫地皆是焚烧着的苦海深崖。
似乎有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可花袭怜已经感受不到。面前的场景旋地转,双腿软得如面条一般,每走一步,犹如坠在云端,又像是被沉入地狱。
不过了多久,终于,他缓了过来。
花袭怜踉跄着站在那里,肩膀垮下来一半,呢喃:“我不是……我不是想成魔的,我只是生下来的时候……就是魔。”
细碎的音,像再也拼凑不起来的破镜子,满藏着悲切和哀伤。
有墨『色』鳞片从他手背上冒出,然开始往四肢蔓延。
花袭怜的眸子从深邃的黑,缓慢转变为浓郁的红。
“啊!”他低吼一,腰间魔剑迅疾而出,捅破屋檐,直冲云霄,然又猛地一下往下坠去,狠狠扎进地面。
地面开裂,山石滚落,强悍的剑气直接毁去大半第二峰。
扬起的尘土久久不散,引得众急匆匆出来围观,却又因为那股冲魔气,所以久久不敢靠近。
屋内,爆了一阵的花袭怜突然冷静下来。
不对,大师姐身上的定身术还没解除,怎么可能自己离开。那是谁带走了她?
刘欣儿?不对,那根本就不是刘欣儿……花袭怜仔细回想,想到那刘欣儿抬手关门之时『露』出的两根手指,颜『色』呈现不常见的小麦『色』。
小麦『色』的肌肤,他只见过两。
魔族,圣女。
因为镇魔塔坍塌一事,所以现在整修真界都异常混『乱』,到处都是在抓魔物的修真者。
林岱让萨灵从一寸宫内苏瓷儿偷出来,原本是准备直接她带回魔宫的,可因为遍地都是修真者,所以他反倒不好行动了。
林岱选择暂时按兵不动,风头过去再出金陵城,回魔宫。
苏瓷儿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正睡在一张不怎么舒服的美榻上,不舒服的原因是美榻上垫的被子太薄,磕得她腰背疼。
身上的定身术还未解除,苏瓷儿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动。
她先看到的是粗大的横梁,然是挂在两侧柱子上的白『色』纱幔,以及一整面放置了古董花瓶、金玉之器的书架子。
这间屋子比起一寸宫内花袭怜住的那屋子可好看精致多了。
毕竟是金陵城内有名的大客栈,里头的装饰都贴着漂亮的铂金。可又不会让你觉得俗气,反而异常贵气。
苏瓷儿躺在靠窗的美榻上,虽然不怎么舒服,但窗子打开半扇,正好对着阳光,冬日暖阳融融而落,缓解了她心中突然换了一块地方的焦虑感。
“醒了。”
身旁传来一男。
苏瓷儿的眼珠子动不到那么远,因此她只能轻微瞥见一穿着锦袍的影。
那摇着扇子,慢吞吞地走过来。
苏瓷儿看到了,是林岱。
三年未见,他的容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女子眨了眨眼睛,脸上并未出现任何惊奇之『色』,反而十分平静,平静到让林岱觉得惊奇。
他撩袍坐在她身边,然用扇子挑起她的下颌,“你不怕吗?”
苏瓷儿的眼睛掀开一条缝,“怕什么?”
从看到萨灵那刻起,苏瓷儿就猜到应该是林岱要抓她。
“怕我杀你?或者对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苏瓷儿又把那条缝闭上了。
“我现在动都动不了,你要是想干什么,我也阻止不了。”
保持良好的心态,能沉着应对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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