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妹妹托付?既是托付,又为何只托付妹妹,不提父母?”
表兄一脑门汗。
“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妙姐,回国后半句实话都无,承了恩情却不知回报,知道唐家双亲离世家道中落,还有一爱女无依无靠,那时不想着去找去寻,嫌她是个麻烦。如今找上门来,看到妙姐姿容,又想贪图什?”
表兄的眼瞟向门口,盘算着如何逃走。
他回国后,就托朋友关系,在北疆的大城市找了份差事。安顿住后,又接来了父母,日子过得很滋润。
早在回国前,他就知道唐家双亲不幸卷入街袭击离世,他也知道唐惟笑有个漂亮妹妹,他不是没过『色』心,但为江河两省开战,他不愿为了己的『色』心搭上命。
直到看见唐惟妙的来信,得知她并不在战区,而是安安稳稳寄居在妖族的凤庄。高表兄的『色』心复燃,这下不需要搭上『性』命,就能骗到这位貌美的妙龄少女。失去父母兄长,孤女只能依附他,何况,以她的,再疏通疏通关系,拿回唐家的财产完全行得通。
人财两得。
所以,表兄精心打扮后,急匆匆赴约。
却不料,被当面拆穿。
凤涟指着方管家介绍道:“他叫方束,他有一百种方式,能让吐真言。想好,是现在实话交代了,还是要等他来问。”
方管家走到高表兄身前,展示了壮阔魁梧的胸肌,威胁般摘下了手套,冷眼看着他。
瑟瑟发抖的人求饶。
终于,他说出了真相。
接到唐家双亲离世的消息,唐惟笑给表兄留够了学杂费后,急匆匆收拾行李回国奔丧,不料却高表兄鬼混,卷入了街帮会争美人的械斗中,住所相同,又都是亚裔面孔,唐惟笑被错当成高表兄,身中数刀,倒在了去车站的路上。
胆怕事的高表兄不敢再留,拿走了唐惟笑的船票,连夜回国。
高表兄痛哭流涕,狼狈趴在她脚边,抓着她的裙摆道:“表妹,我发誓,千真万确。哥哥他,是真的不在了……”
唐惟妙昏了过去。
接连数日,雨下不停。
一辆车停在黄昏馆外,方管家毕恭毕敬拉开车门,请他进来。
来人是个远近闻的西医,平时从不接私诊。
他提着『药』箱上了楼。
病人卧床多日,咳嗽不停,她面容惨白,神情憔悴,背倚着成山的柔软枕堆,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
凤庄的少爷半跪在床边,喂她喝着『药』,轻声细语哄着。
“前不久请大夫来看过,几服『药』下去,并未见好转。”方管家解释道。
十几分钟的诊断后,医生来到房间外,对凤庄的少爷说道:“是列诺染,她近接触过相同病状的人吗?这病现在正在战区流行,按理说,北疆远离战区,不应该有这病才对……”
凤涟想了那个高表兄。
他回家后,很快就暴病而亡。
方管家道:“这说,唐姐是被染的?”
凤庄的少爷眸光划过一闪金光,怒火烧着,吊顶上的琉璃灯,旁边的古董花瓶,以及精雕细琢的楼梯栏杆,出现了灼烧般的裂痕,在医生面前崩落。
凤凰一族,病邪不侵。即便和高表兄接触过,也无异状。
凤涟一拳砸在身后的墙面上,言简意赅道:“如何治好?”
“看症状,还未到晚期,能控制,其实只要一针雷诺苗注『射』下去,这病就能治好。”医生道,“现在『药』品都被左将军囤积,除了战区的军营里,到处都缺『药』,何况价值千金的雷诺苗……”
凤涟望了眼床上苍白的唐惟妙,微微眯了眼。
军营吗?
左将军昨夜已成功攻陷南部大城市,安寨扎营。
凤涟:“照顾好她。”
方管家颔首:“少主放心。”
雄凤展开宽大的双翅,飞出了黄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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