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我感觉压力好大。阿则，我感觉这种高压几乎要把我压垮了。”

“……”

“怎么了？”傅识则皱眉问他，“上次不是说还好么？”

当时江渊表情平静，只是眼角带着极浓疲倦。片刻，才慢慢地“嗯”了声。

“挺好，但我想要更好点。”江渊语气毫无不妥，正如以往：“我时候在想，是不是没认识你，现在过得更好点。”

“……”

这种伤人，傅识则没放在上，只是沉默不语。

“我时候还蛮嫉妒你，你什么都。”江渊笑道，语气中却没任何让他不舒服意味。

傅识则『操』作着手柄，机器人动了下，他将手柄递给江渊，想打破这种积郁氛围。

江渊摇了摇头：“不要了，这些东西不是我应该碰。”

他笑带着酸涩：“没飞过高处，就能接受自己世平庸。”

江渊是他最好兄弟，傅识则也从未因为他这种负能量满满输出而任何怨言或情绪。他平静地说道：“不要想那些，我拿大部奖，都是和你块儿。”

傅识则指了指柜子里奖杯，“我们是整只队伍拿奖，不是里面单独傅识则，也不是里面单独江渊。”

江渊盯着手里无人机，过了几十秒，才嗯了声。

“你把无人机放好了，就那么台。”傅识则缓解了下他们沉重氛围，看江渊：“明天去打球？”

江渊笑了笑：“算了，我点累。”

傅识则：“行，你想打了再和我说。”

“那我走了。”江渊和他打了声招呼，低头玩着无人机往外走。

傅识则看着那个高瘦背影，浸入无光长廊中，喊了声：“江渊。”

对方回头看了他眼。

“我今天实验比较晚，你几点回去？”傅识则停顿了几秒，继续道：“块儿回去。”

“我不知道。”江渊摇摇头。

这种对并不是第次在两人之间发。

傅识则也以为，只是普通次对。

傅识则在实验室里忘了时间，听雨声时，他往窗外看，乌云挡住了月亮，夜『色』喧嚣。

他调了调机器人算法，重新用手柄『操』作后，机器人平缓流畅地运动。

突然极重“砰”声。

傅识则往门口看了眼，没在意，继续『操』作着机器人，思索着明天和江渊两人『操』作来试试对抗效果，毕竟是两人久以前研究构想。

实验楼隔音并不好。

他听尖叫声。

他听楼道里慌『乱』脚步声。

他听人在报警叫救护车。

最后，他听了人在喊江渊名字。

傅识则手僵在『操』作台上。他不稳地往外跑，整个世界画面都是摇晃，斜着倾泻而入雨打湿了楼道。

他想起久以前那次江渊割腕，他当时多么庆幸。

他觉得江渊是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他家人。

他不离开。

楼后，傅识则走进雨幕中，靠近地上那个影子。直那刻，他都在想，不是江渊。

他只要看眼对方脸，就知道不是江渊。

他无法接受。

这为傅识则最痛苦回忆。

在那个跟往常无二夜晚，雷风暴雨，树叶刷刷作响，雨水冲洗大地。他感受着雨打在身上，想起两人以前起淋过雨、挨过骂。

那个自己哥哥，自己好友。

就这么，在他面前。

“哥。”

雨吞噬了傅识则声音。

“江渊。”

冰冷雨打在他身上，也打在江渊身上。

血都被冲淡了。

傅识则行尸走肉般脱下自己薄外套，盖在江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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