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以为丁琦要留着吃晚饭,温舒唯下的面条是三人份,丁琦一走,她又不愿浪费,便将三人份的面条平均分进了两个碗。无奈她饭量太小,面条又太多,她哼哧哼哧努力地吃了好半天,面条也才刚刚消减下去一小半。
数分钟后,温舒唯放下筷子,实在是吃不下。
沈寂往她碗里看了眼,皱眉,“剩这么多,吃饱没?”
“饱了。”温舒唯忙颠颠地摆手,“吃不动了。”
“饭量这么小。”沈寂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随后便不再出声,把她的碗端过来,摆在自个儿面前埋头接着吃。
温舒唯见状,一双大眼瞪得圆溜溜的,低声问:“你很饿么?”
沈寂动作微顿,“为什么这么问?”
姑娘伸出根细细白白的手指头,指着那个碗,戳戳空气,“这是,我吃过的。”
沈寂语气很冷静,“所以呢。”
“……没、没什么啊。”
“吃你面怎么了。”沈寂盯着她,语气非常冷静,“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不都得给我吃。”
温舒唯:“……”
温舒唯眯眼,羞愤欲绝,忍无可忍,三两下把擦过手的纸巾揉成一团照着那张冷峻俊脸扔过去。
小纸团在空气里“嗖”一下画出道抛物线,又被稳稳接住。
沈寂笑,食指在她脸蛋儿上轻轻一勾,又捏捏,“吃好了?”
“嗯。”
“那就乖乖洗澡去。”他语气柔和,哄小孩儿似的宠溺,嗓音微微压低,“今晚早点儿休息,我们可有正事儿要干。”
姑娘羞得厉害,脸红扑扑的,瞪他一眼又朝他垮眉吐舌做了个鬼脸,转身一溜烟儿跑开了。
*
沈寂把温舒唯的行李箱直接拎进了他的卧室。
温舒唯推门进去,只见这房间还是老样子,四处没有杂物,床单被褥十分整洁,就连棉被也叠成了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儿,桌面上摆放的东西非常少,看着单调干净,不染纤尘。
她东张西望地参观了会儿,感叹了一番她家男朋友优良的生活习惯后,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了一套睡衣睡裤和浴巾,走进洗手间。
这会儿已经将近晚上十点,夜幕低垂,风吹得有些烈,将小区里歪脖树的枝干树叶吹得摇摇曳曳沙沙作响。
温舒唯摁亮洗手间的灯开关,关上门,开始洗澡。
温热的水流冲在身上,舒舒服服,洗去大半疲乏。
她在蓬蓬头下鼓鼓腮帮,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然而,就在温舒唯打湿完长发,准备往上头抹洗发液时,头顶灯光忽的一闪。下一瞬,整个空间猛地陷入一片黑暗。
她被吓一大跳,下意识叫出一声,连带着手上的洗发露瓶子也啪地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洗手间的门便被人从外头拍响。
沈寂的嗓音隔着门板传进来,低低的,喊她名字:“温舒唯。”
眼睛还没习惯黑暗,温舒唯全身湿漉漉的,惊慌失措,听见他的声音稍微定下神。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反手关了水龙头,从毛巾架上扯下浴巾裹在自己身上,气息有点不稳,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灯突然黑了?”
“停电了。”沈寂语气平静,“你先洗澡,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别!”温舒唯急得脱口而出。
洗手间外一阵安静。
她窘迫,咬了咬唇瓣儿,沉默两秒才支吾着说:“你……你就在外面陪我吧,跟我说说话,待会儿等我洗完,换了衣服跟你一起出去。”
门外静了静,问:“害怕?”
“嗯。”温舒唯小声,“我有点怕黑。”尤其还是在这种较为陌生的环境。
片刻,门外的男人很轻地笑了声,语气低柔下来,“好,我陪你。别怕。”
听他说完,温舒唯心里稍微安定几分,打开水龙头继续洗澡。
整个屋子里一片漆黑。门外,沈寂靠在洗手间左侧的墙壁上,没什么表情地把玩着一串钥匙,抽着烟,黑暗一点火星在他唇畔间明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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