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手里的瓷杯握得更紧了,小脸又红,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李坏接着问:“那你觉得这些问题可以解决吗?”
这次秋儿想了一会,然后才慢慢道:“嗯…器物陈旧只要有银两就能换,世子已经让严掌柜办了。
至于望江楼和咏月阁再好那也是它们的事,只要我们做得好总是有机会的,只是如果周遭没有人家那就没法子了…”
李坏点点头,秋儿和月儿是潇王从很多读书的女孩中挑选出来最聪明伶俐的两个,果然如此。
“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你了…”
李坏很高兴,接着说道:“你知道已经很多了,说得也很有理,我很满意。
不过我还有些东西要教给你,你要好好听,然后学着用…”
秋儿认真的点头:“世子教我的我肯定会好好记着,便是死也不忘了。”
老人带着少女再次回到听雨楼,正见到几个下人在门前扒雪刨地种竹。
他皱眉想要喝止,看了一会儿又没开口,又换个地方再看。
少女紧跟着他,老人在雪中走走停停,房前屋后转了好一会儿又停在正门前。
站在那一动不动,忍不住“噫”了一声,又仔细看那竹坑。
这一丛竹于这楼如同点睛之笔,令人叹服。
“爷爷,这…”
老人摆手:“等到这竹发枝,楼就活了,我本以为那纨绔子随意捣弄会坏了这地,现在一看反倒有些门道…大概随手偶得,运气所致。”
说着他又仔细看一眼,越看越觉得喜欢。
“走吧,拿完荷包早点离开这里。”老人说着便上了楼。
进了大堂空无一人,想必那李长河又有什么不正当差事让楼里伙计都去忙了。
老人也不在意,带着孙女自顾自上楼。
他年纪大,上楼有些慢,只能轻声轻脚,慢慢便到三楼。
刚上楼梯口,就听到隐约有些声音,依稀可以辨别是李长河的声音。
老人不想多见这纨绔子,轻声道:“阿娇,你去拿荷包,拿完我们便走。”
此时风吹开窗户,李长河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严掌柜自然可信,但并非可信就能说真话。
严掌柜初见到我必然心中紧张,若这时问他酒楼情况哪怕坦诚相告,下意识也会往好了说,请功避过…
比如说器具陈旧,他能说这碗筷旧了,但用起来还是顺手;也能说碗筷旧了,不堪再用。
都是旧了,能不能用都是他说的,只看他偏向哪一边,实际到底能不能用,我并不知道,这样一来我完全不知道这酒楼真正的近况…”
老人和少女对视了一眼,不禁的往前挪动几步,想听的更仔细一些。
“可别小瞧这种偏差,这种下意识的偏差是很致命的,一个酒楼还好,最差也不过酒楼生意做不下去。
但若再放大一些,到了家国大事呢?”
听到此处,老人心思百转,忍不住皱眉,是啊若是到了家国大事呢?那会如何?
回廊传来的声音很快就帮他解答了。
“如果南边遭灾,皇帝问及灾情,当地知府到回答时候,心中有所顾忌,哪怕想好如实上报,事到临头也会下意识说些好的。
这话听到皇帝耳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远在千里之外,不知实情,无论再招多少人问及,多少都会有下意识的偏差,到头来成千上万灾民就会遭殃。
不止灾情,匪祸边患都会如此,若是层层上报更是,每个官员即使不结党营私,也会有自己下意识的东西掺杂其中,真到皇帝案桌上的定然面目全非。”
“这就是下意识的偏差带来的坏处…”
听到此处,老人忍不住微微张口,如同醍醐灌顶,让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可不是吗,这事可不是如此吗!
这人居然三言两语便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激动之余,几乎站立不住,少女连忙扶他轻轻坐下。
“世子,这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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