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对方回礼。
“今日找你们几个前来,是想议定关于南方叛乱贼子的处置。
丁家众人朕已判斩立决,只是苏州几家大商拿捏不定,他们说被贼子胁迫,最后也擒获贼子开门投降,既有功也有过,当如何来算。”皇帝淡淡道。
“自然是从重处置,以慑妄反之心,若不从重以后人人都不怕我朝廷,不尊王法。”太子首先表态,他身为东宫太子,第一个表态也是应该。
太子带头开口,众人开始各抒己见,羽承安第二个拱手:“确实,老臣也认为当从重,如此一来,除去太子所说的震慑宵小之外,还能还富于民。”羽承安拱拱手,上前接着说起来:“苏、泸两地百姓连遭战乱,民不聊生,此时处置几大商家,不只是为震慑逆反之心,还是为众多百姓谋求生路啊。”
他这么说众人都没说话,就连何昭也只是脸色微微不好。
确实,话虽露骨,也不公平,却很现实,牺牲几大商家,用抄没几大家的财富来安置两地百姓,朝廷已经没有呢么多钱了。
年后接连的大规模出兵,国库几乎已被耗空。
“再者,这也可以整肃各地据武做大的风气!
文治可以安邦,兴武则会乱政,武者祸国,我朝之前数位先帝对武人管束皆过于松懈,所以才会有今日遍地乱像,宵小之徒也敢依仗武力举乱旗,严惩贼人也有制止此风的作用。”羽承安娓娓道来,众人都微微点头。
李长河都有些开始佩服他,这事也能扯到文武立场上去,想要借机打压武人?
这羽承安果然是老奸巨猾,莫须有的罪名随便编造一个就是,这就好比任何东西想批判,只要说“xx没灵魂”,这画虽好,可没灵魂;这字虽好,可没灵魂;这配音虽好,可没灵魂…
羽承安的逻辑袋盖就是这样的,只要能说出个道理,那就扯上去,这确实是历朝历代的一些文官们最喜欢用的手法。
武人祸国,他李长河不就是武人吗,在这的也只有他一个武人…
足见景朝的文悦武嬉也和北宋差不多了,只是明面上还维持文武相济的表象。
于是李长河拱拱手道:“羽大人高见,不过我也有一事不解。”
“哦…王爷有何不解,若不是大事,大可私下讨论,在这说的可都是家国大事。”羽承安一脸严肃看着他。
李长河一笑,所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羽承安话说一半,是隐晦的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他已明白对方是何种人也,“贼首丁毅乃是儒生,丁家一门四代,两人有功名在身,苏州知府苏家祖上也是科举中第,天子门生,那照羽大人说法,是不是也可以说文祸国政,乱首货源都是读书人呢?”
李长河说完定定看着羽承安,他微胖的身躯顿了一下,张口犹豫半天道:“这…王爷这是牵强附会,混淆视听之辞!”
“所以羽大人就不是牵强附会,混淆视听了吗?”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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