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魏国安一直等着。
直到下午些时候,同僚也陆续回来接着批折子,这时门吏进来,说是福安公公来了,大家脸色都不太好,也没人动作,显然都不想与太监打交道。
魏国安趁机站起来出去迎人:“事情总要有人做。”
说着他便出了门,去迎接福安公公。
“公公远到而来,有劳了。”魏国安拱手,但也不敢对太监说过度客气的话,会受同僚排挤。
福安公公点头:“咱只是奉命办事例事罢了,魏大人客气。”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用细金线拴着的纸卷,打开后念道:“乙末十二、甲丑三、庚戌二、甲子九、己申一…”
一听到“甲子九”,魏国安心中大松口气,随后一个小太监跟着他进去取对应奏折,以免有误。
在小太监注视下,他一一照着纸条取出十本,而其中放在“甲子九”的羽承安奏折也不出意外的被拿出来,一旁边看着的小太监也不觉得有异样,只是一一接着。
待到十本奏折抽完,福安公公告别,魏国安才终于松口气,事情成了!
不经王越之手,将这奏折送到皇上手中,还真要费一番劲啊,好在也没人察觉不妥。
…
“太子觉得如何?”望江楼内,羽承安得意笑道。
太子愣了许久,然后拉了拉旁边的方先生,问道:“江州的事真的没救吗?”
羽承安见过几次太子的这个门客,见太子如此信任,心里猜也该是什么智士吧,可又想到太子的水平,不经怀疑这什么方先生不会是什么溜须拍马之辈吧…
方先生只是摇摇头,然后皱眉:“江州如今局面,如用猛药,说不定会乱上加乱,让百姓更反朝廷,若视而不见,只能慢慢糜烂,江州必然会大不如前。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慢慢来。要想几个月或一两年内以求全功根本不可能。”
听他说完,羽承安忍不住对这太方先生高看一眼,看来不是一般书生啊,他说得很有见地,也说到江州痛处,关键在于先是朝廷不断加征徭役赋税才导致江州如今局面的。
人一旦尝到放纵的滋味,再想回去就难了…
太子听了这话也高兴起来:“好,就按你说的来,今晚我便去找父皇!”
羽承安见他这样,有些不放心,又交代道:“太子殿下千万记住,此去只能夸奖李长河,多说好话,切不可意气用事。
再者一定要一口咬定,王通与李长河早已议定帮忙。若皇上问起从哪听来,就说咏月阁诗会传出的,已人尽皆知。
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和皇上提起,治定江州,能得北方人心,此事若成,大涨天家脸面,事关天家威严。”
羽承安明白,对于太子来说,为报复李长河他什么都肯做。
而对于皇上来说,天家威严才是最重要的!
皇上也是人,若天家失天威,谁还能服天子统治,所以在皇上眼中,若能增天家之威,令天下服从,他必然会答应。
但身为外臣,这事他不能说,只能是天家之人去说,皇上才会相信。
羽承安心底笑起来,如此一来事情便天衣无缝了,他的奏折报江州之事,却故意将事情说轻巧。然后太子再一说,皇上想事情若成,还是一个天家之人做成的,宁江府一代百姓定然会对天家感恩戴德,大得人心,十有八九就答应了。
可实际情况却不是,江州局势糜烂,已到令人焦头烂额,束手无策的地步,就算李长河去也没办法,到时事情不成,再如实报上江州糜烂局势,李长河不仅有无为之过,还有越治越乱之嫌。
他便可集众多同道中人一起借机弹劾,即便他时平南王爷承受不住!
此计关键只有两点,第一点就是太子要帮他说话,这第一条显然简单,因为太子因潇王故事,痛恨李长河,只要是害他的,太子便欣然答应。
第二点最难,那就是他的奏折不能过平章事王越批检,要直接上呈皇上。
因为王越是王通的父亲,必然了解江州局势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者李长河是王越的孙女婿,据说两人十分交好,王越也时常拜访王府,如此一来他要是看了奏折,又听皇帝提起此事,想必立刻就能明白过来,他们的计划便露出马脚,满盘皆输。
这第二点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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