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坡下到处都是夯土墙造的房屋,排列在山坡上,足足上百,遍布方圆几里,李长河趴在雪里,对旁边卫离道:“这至少有两千多口人吧!”
卫离点点头:“才见的时候我们也被吓了一跳,这么办王爷,打还是不打。”
“不能打。”李长河摇摇头,“这地方交错纵横,四面开阔,打不过他们可以跑,我们想清缴必须深入,这么多房屋,是大麻烦,还会打草惊蛇。”
魏雨白也点头表示赞成,然后道:“而且这地方很奇怪,我看了这么久,居然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青壮没见一个。”
“是吗。”李长河仔细看了一会儿,太远的地方看不太清楚,早知道弄个望远镜好了。
他仔细看一会儿,似乎果然是,就连力气活都是女人带着孩子在做。
几人慢慢退下山头,魏雨白转过头对他道:“世子,黑山匪有几千人,应该是各个寨子汇聚一处,所以为抢威腾,很多聚集点的青壮都汇聚到一个地方去了,这地方没有青壮也就解释得通。”
李长河点头,也觉得魏雨白说得有道理。
“王爷,要不要抓个舌头来问问?”参林道。
“你们还抓舌头?”李长河好奇。
“那是自然,我们虽没打过什么大仗,可跟黑山匪交手不是一次两次了。”参林道。
李长河想了想:“那好,天黑了动手,尽量别让人发现。
村口那有个牲口棚子,晚上应该会有人来放草料,你们那时候动手,找几个身手好的,别出事。”
参林点点头,下去准备了。
农村一般都会晚上给牲口垫上干草或者干树叶,一来让牲口吃,吃不完的垫着睡,二来能吸收牲口稀稠粪便,变成干燥好用的肥料,也叫造粪。
所以一般睡前都会有人来给牲口添些干草,添干草的人一旦到村口,抓舌头就方便了。
其余人则远远的从东面山后绕过村子,在前方五里之外扎营。
众人吃了干粮,没有生火,一直静静等着,好在进山开始就没怎么下过雪,晚上没想象中要冷。
半夜时,参林带人回来了,抓回来一个老头,老头嘴里塞着东西,几乎没了生气。
“不会死了吧?”卫离问。
“不会。”参林说着让人把那老头嘴里塞着的石块掏出来,还带了一嘴血,抓起一把雪覆在他脸上,老头一下惊醒跳起来,又被按住。
参林开始审问起来,老头显然吓坏了,问什么就说什么。
慢慢众人明白过来,原来此地就是黑山匪里最大的几支之一,黑豹子的老窝!
魏雨白也点点头:“确实有可能,看那些窑洞房舍,挤一挤能住下两三千人,能出接近千人的青壮。”
“黑豹子呢?他在不在村里。”李长河接着问。
老头摇摇头:“没在,上月十二,玉狐狸把他们叫走了就再没回来!”
“玉面狐狸…”李长河念着这个名字。
“这么看来,玉面狐狸很有可能就是聚集众人的贼首啰,你知道玉面狐狸的寨子在哪吗?”
“知道知道,就在北面,前面有个岔路口,顺着北面大道一直走就到…”
老头十分配合的,问什么就说什么。
李长河让卫兵拿来他早准备好的笔墨,当然笔是鹅毛笔,然后点起蜡烛,将他交代的玉面狐狸寨子,熊寨,其它大大小小村寨的位置一一记下。
拢共有十几个,不过除去熊寨,黑豹子村,还有玉面狐狸的狐山城,其它都是些小村小寨,按他交代,都不超过五十户。
这次审问获得大量有用信息,一举摸清了盘踞在太行山中的大量匪窝,虽然还不清楚情报是否准确,但也是巨大惊喜。
可接下来关于如何处置这老头,几人意见出了分歧。
卫离觉得他交代老实,也十分配合,应该留他一命。
魏雨白和参林却认为,此人不能留,如果他回去报信,引来其它人,他们本来就人少的部队,可能陷入前后夹击的困境,他们承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老头似乎听明白他们说什么,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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