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河换了外衣,带着斗笠,他怕被人认出来会有麻烦,德公不理解他为何如此。
但李长河觉得值得一试,目的在于刘旭。
那家伙真的是个人才,而且是大才。其实身在此山中,很少有人能透彻看清天下大势,或者有局限性,比如军事上,李长河就看得不如冢道虞透彻。
也正因如此,刘旭这类人才十分难得。
他骑着梅雪,和季春生一起到了驿馆。
驿馆是景国面子,虽然不大,但装饰豪华,上好红木兽首大门,还有白玉石石阶,半人高石狮,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金国武士。
金人比中原人普遍高大一些,但李长河是个异类,大概遗传潇亲王,他十六岁就是个大高个,现在已经长到差不多一米八几,诗语现在根本都到不了他下巴。
“我要见你们主人。”李长河道,景国已明面上禁止奴隶的存在,但还是有私奴,虽然不叫奴,地位却差不多等同,一下大户人家多少都有,当然很少。
但在金国,辽国等其他国家,奴隶存在依旧是合法合理的,这几个金国汉子,就是完颜盈歌的奴隶。
其中一个听不懂汉话,但另一个听懂了。
“我们主人说了,什么人都不见。”
“你进去跟他说,平南王来了。”李长河上前一步,他高大的身形极具压迫感,那金国汉子后退半步,犹豫一下连忙进去报信去了。
不一会,声穿御寒大衣的刘旭就笑着出来,作揖道:“小人恭迎平南王大驾。”
李长河没笑,而是直接往院子里走,刘旭匆匆跟上。
才进院子,就见完颜盈歌脸色不善看着他。
“刘大人好手段,把本王也耍得团团转啊。”李长河走到屋檐下的凳子上坐下,这一局,是刘旭赢了,虽然有巧合,但确实是赢了,还很漂亮,从两道二十几州,最后变成五座小城加一大城,半个南京道都没有。
刘旭还是一脸谦逊笑意,拱拱手滴水不漏:“王爷哪里话,给为其主,各司其职,在下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李长河摆手:“我也不想跟你说白话,闲话。听说你们明天要回金国,我想向你们要个人。”
刘旭一愣,旁边的完颜盈歌也一脸不解。
“王爷…莫非想要公主?”刘旭问,“如果王爷是想与我金国喜结连理确也可以,但盈歌公主乃是我金国公主,必须为正室,还需是公主看得上的皇室才俊才行。”
他话才说完,完颜盈歌一脸怒色:“你说什么!我才不嫁!刘旭,你无权替本公主做主!”
李长河打断他们,“我是说你——刘旭!
你留在景国,我可以给你白银十万两,安排屋舍,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他话一说人,两人都目瞪口呆,完颜盈歌最先反应过来,一下死死拽住刘旭手臂:“你瞎说什么!”
李长河继续循循善诱:“我知道对你这样的人来说,钱财只是身外之物,可最重要的在于…想想你的处境。
你身为一个汉人,为他们出谋划策,为他们在京城拼命斡旋其中,争取时间,争取利益。
可等你回到金国,你觉得会有多少人领你的情?又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你…你闭嘴!”完颜盈歌有些急了,用力抱住刘旭手臂,像护食发怒的老虎死死盯着他。
李长河一看笑起来:“看公主这态度,想必是倾慕刘大人吧。”
“你胡说!”
这下更加确认李长河心中想法,不过这刘旭都五十左右的人了,而完颜盈歌只有二十左右…
好吧,男人的魅力不止体现在强壮的体魄,帅气的脸庞,更多在于智慧和成熟的魅力,所以说三十男人一枝花吗。
“既然如此,就请公主也为刘大人想想吧,他若回到金国,有多少人会想要他的命?有多少人想他死?”
面对他的连续发问,完颜盈歌一下子呆住了,竟然说不出话。
李长河最明白改革的代价,历史上发起改革的人难有好下场,因为变革注定会动旧派的蛋糕。
比如商鞅,晁错之类的人物,死得都十分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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