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从枢密院回来吃过晚饭,李长河让人准备了五百两白银,叫上诗语,穿了素服,准备去拜严毢。
白天的时候,府中已经陆续有人去吊唁了,几乎王府里的人都去过一遍。
本来光严毢在艰难时候贴进王府的钱肯定就不止五百两,就是十万两也抵不上他的付出,可银子最终还是归严毢子女的,太多李长河思虑再三,没有多拿,怕把人毁了。
钱是能毁人的。
这点李长河自己就深有体会,他前世势力范围内有一片城中村,后来拆迁,多的家能拿上百万,少的也有几十万,平均下来都是接近百万数的钱。
这本是大好事,确实有人拿到钱后自己创业,搞出价值几千万的厂,混得风生水起,但那只有少数。
有半数左右的人拿到钱后天天活也不干了,家也不管了,到处打麻将,打牌。
还有人在村里开馆子铺子,开得到处都是,就是没人吃饭,也没什么人买,他们也不怕赔钱,没生意就天天开着混日子呗,吹牛打屁。
结果有些人的钱很快花完了,钱没了,人也毁了,好吃懒做那么久,早就习惯,怎么能回得去?
后来当地政府吸取教训,以后放拆迁款的时候分批次分每月放。(注释1)
确实,钱能让一些野心勃勃的人得以实现梦想,但也会人更多没有自制力之人堕入深渊。
所以李长河只带了五百两,这对普通人家也是巨款。
更多的则是一些礼物,他和诗语带着几个护院来到严毢家,果然晚上人少很多。
到院外后,得知消息的众人已经出来接人,李长河让护院把礼物和银两送给诚惶诚恐的子女,然后带着诗语进去恭恭敬敬的给严毢上香,跪拜。
在严毢家,他们只待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就告辞了。
屋里有个道士一直在念念叨叨,不知道念什么,他也听不懂,气氛很压抑。
严毢的葬礼由他的子女张罗,王府送些礼钱和东西。
当晚回来后,诗语神色依旧不太好,阿娇很懂事的让他去陪陪诗语。
…
晚上,诗语第一次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诗语其实是很傲娇的,两人都确立关系那么久,她从来不会主动这样,除非自己使坏“逼迫”她。
看得出严毢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毕竟严毢又是她的老师,又像她的长辈。
她很快在自己怀中睡着了,不过到了半夜,诗语又醒过来,李长河有感觉也醒了,发现月过下,小姑娘正呆呆看着他呢。
“怎么了?”李长河揽住她的纤细的腰。
诗语靠过来,“我在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没了,几天前才见的…”
李长河轻轻抱住她。
“今天你去上朝的时候隔壁陈文习又来了,想卖咏月阁,补贴家用。”诗语轻声在他胸前说。
“嗯,你觉得呢?”李长河问。
诗语又往她怀中靠了靠,“之前我觉得不行,咏月阁不像酒楼,更像个园子,不合适。”
“确实,那地方又有水榭楼阁,又有回廊花园,不像酒楼。”
诗语轻声接着说:“可这次严毢总管一去,我倒觉得有必要买下来了。”
“嗯?”李长河好奇看向他。
“严总管走了,可他走之前都安排好了,把我什么都教会了,可若是其它总管呢?严昆总管,固封总管,年纪都不小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哪天他们其中一个走了,该怎么办?”诗语问。
李长河看着她。
诗语小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说得准呢…我想把咏月阁买下了,改成书院,大门大户都会有自己的书院,王府也必须想了。现在不教育后代小辈,将来要是出事哪有人接班。”
他一笑:“小娘子还想得真是长远。”
“只是有感而发,不能等到那时才来愁,这次严总管走了算是王府运气好,一时没出缺漏,可要没准备,以后就要吃大亏。”诗语认真道。
见她如此有远见,李长河也很欣慰,其实他早有半书院的计划,只是想晚几年,因为他和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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