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使了,以后有个瘀青什么的,喷两下就好。不过别逞能,伤得重了,还是得去叶医生那儿。”
金莹笑着接过,掀开袖子,露出手腕处一块瘀青,喷了两下。
严阳静静看着金莹的一举一动,沉默良久后突然开口:“金莹,我是不是特别自私啊?”
金莹的动作一滞。
严阳接着说:“我现在特别内疚,我想了很久,青训营里,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金莹说:“别瞎说,之前你帮我突破起跑,我还挺感谢你的。”
严阳又从书包里拿出两块美国黄板油石,递给金莹,郑重地说:“希望你能把它带到冬奥会赛场上。”
金莹摸着油石,百感交集。
夜越来越深,严阳躺在床上,翻动着手机相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在青训营的照片,既有初入北京,在训练营门口的照片,也有冰上训练的照片,还有金莹和自己在冰场上的合照。严阳盯着合照看了许久,心中涌起强烈的不舍。
严阳继续翻看照片,最后停留在他和父母在工商大学门口的合照上。他把视线移开,两眼望着黑暗沉思片刻后,打开了订票软件,买了回哈尔滨的票。
又是一番辗转反侧,严阳还是忍不住给金莹发信息。他把车票截图发给她:“感谢这段经历,让我认识了你。”
金莹看到手机信息,心莫名其妙地被撞疼了一下,两眼空茫地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回复道:“我也一样。”
陈谨脸色微变,饶有深意地看着严阳,示意严阳继续说下去。
严阳说:“临走前,我有很多话想跟您聊一聊。金莹肯定没跟您说过,她之所以选择500米项目,很大原因是因为您。很多年前,在国外的一场比赛中,您在现场鼓励了一个中国女孩儿,是您的话让她在接下来十年的训练中咬牙坚持了下来,您一直是她的目标。”
陈谨说:“你想说什么?”
严阳说:“金莹跟我不一样,她是真的把短道速滑当作她的信仰,我做她陪练这段时间,她的每一次训练,每一次上冰,都是拼尽全力。”
陈谨打断严阳:“如果你只是想要跟金莹道歉,那我告诉你,这些话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严阳说:“教练,我愿赌服输,我买了下午回家的票!可是,我走了之后,希望教练多看看金莹的付出,她是个优秀的运动员!”
陈谨说:“金莹是个优秀的运动员,莫非我不知道?可倒是你,为了自己出头,完全忘记了自己陪练的身份。”
严阳蒙了。
陈谨说:“我问你,你觉得奥运会的金牌是属于谁的?”
严阳说:“当然是冠军的啊。”
陈谨说:“你错了,每一块金牌都不仅是给冠军的,它属于运动员,但也属于它身后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陪练。所以说,你输了,在我的意料之中,可现在你如果离开,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 !”
严阳一愣,一时不明所以:“可输了必须走人,这不是我们挑战赛前的约定吗?”
陈谨说:“这儿的规矩,我说了算。”
言罢,陈谨继续跑步。严阳看着陈谨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行李,陷入沉思之中。他稀里糊涂地往前走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不觉间,严阳来到公交车站旁,一个坐轮椅的女孩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见女孩儿身着轮椅冰壶国家队的队服,一旁的父亲帮她提着轮椅冰壶的装备,母亲给她扶着轮椅。严阳听见女孩儿跟父母的对话——
女孩儿说:“我们教练说了,训练一天也不能落下。明年的世锦赛,还有北京冬奥会,咱们也都必须拿冠军!人就这一辈子,得拼,得值!”
父母备受鼓舞:“好!得拼,得值!”
说话间,一辆车身印有残奥会“飞跃”会徽标志的大巴车在女孩儿面前停稳,女孩儿自信满满地上了车。
严阳呆呆地看着车渐行渐远,一个决定在他心间酝酿而生,他拖着行李,朝着青训营飞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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