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着我?”
“照片送给你,”江叙顿了顿,“如果我死了……你要是不想起我就算了,如果想起我了,就做个纪念吧。”
老人们都有些迷信,不要轻易言生死,但是年轻人多数都不怎么避讳,尤其是学医的年轻人,“死”字脱口而出并不难。
可是江叙却觉得他今天说的有点艰难。
怕死吗?
其实是有一点的。
除了kenn的那一例患者,之前所有相同情况的患者结局都不太好,那些主刀的医生论技术或许也并不一定就比kenn要差,每个人的身体个体差异极大,同样的医生给不同的人做同样的手术,都可能一个生一个死。
医生只能尽人事,剩下的全得听天命。
事情已经发生了,江叙除了面对,没有别的选择。
江叙不太想让气氛因为他变得太沉重,他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你放心,这手术风险这么高,我真的出事了,也不会怪——。”
“江叙。”沈方煜突然一把抱住他,惊得江叙话都没来得及说完。
“你干什么?”江叙的生活环境一直很直男,大家或许会互相打闹,但很少会动辄搂搂抱抱的,他颇有几分嫌弃沈方煜这黏黏糊糊的腻歪劲儿。
他挣了挣,沈方煜却像是铁了心要抱住他似的,怎么都不撒手。
江叙索性也懒得跟他费力了,任由他抱着,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沈方煜忽然在他耳边说:“你要是死了,我就不干临床了。”
“你至于吗沈方煜,”江叙说:“心理这么脆弱?”
但凡是入了医生这行,几乎没有谁是没送走过病人的,尤其是外科和妇产这种要动手术的科室,光是在手术台上就见证过无数次死亡。
沈方煜没有很快地回答他,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
江叙原本以为沈方煜不准备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了,没想到沈方煜拿着他喝完的玻璃杯走出书房前,忽然回过头,跟耍赖似的对他说了句,“我就至于,我就脆弱。”
江叙忍不住道:“你三岁吗?”
沈方煜不接话茬,“你别想这些了,好好背歌词,明天别掉链子。”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江叙瞟了一眼他的背影,带着几分无奈收起三脚架和摄像机,打开杂物柜准备放进去。
关柜子前,他的手顿了顿,思索半晌,又把摄像机拿了出来,放在了沙发边的小桌上。
如果以后有空,还是多拍几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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